楼画语听到楼明月的话,当下就气乐了。
上次威远侯府跑马,她要跟着;这次王府赏雪,她也要跟着。
怎就不想想为什么人家明知她这个攀上安国公府的姻亲在京中,人家却不给她们下帖子呢?
也懒得跟她计较,退到钱氏身后,低头不再说话。
钱氏忙朝老夫人道:“院中还有事,就不扰老夫人了。”
牵着楼画语就出了春晖堂,楼明月却还不死心,朝老夫人不满的道:“都是您给惯的,别家当庶子媳妇有这般轻松吗?说走就走,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以后谁家敢娶五娘啊!”
一边谢氏只是低头抚着裙上绣着的梅花,不由的想笑,安国公府原先还是看上五娘的呢,要不是她让曾十三娘从中作梗,三皇子岂能遇险,石崇岂会被抓?通县也不会就此落在三皇子手中!
她自己可能都在五娘的算计之中,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待楼明月不说了,这才朝老夫人道:“二郎在后边待客,等会媳妇让他来给您请安。”
这就是接下了楼画语的话,让楼敬台来说那件“羞于启齿”的事。
老夫人点了点头,转眼看着楼明月,复又看了看石耀辉,伸手抚了抚额头道:“快过年了,阿辉就留在我院中,陪陪我吧。”
这般没眼力劲,以后嫁入安国公府别说被看不起,怕还是会惹祸。
幸好年纪还小,在自己身边养上几年,到时看能不能得用吧,
楼明月闻言,脸上尽是喜色,推了石耀辉一把:“还不快谢你外祖母,好好伺奉你外祖母。”
母亲当年从清河崔家带过来的陪嫁,她可是见过的,光是青铜物件都有十几箱,哪一件不是宝啊,阿辉只要哄得母亲高兴,随便拿上几件作陪嫁,看安国公府还敢不敢低看阿辉。
也是她自己当初低嫁,才会让子女这般被人瞧不上。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回京,两子一女,亲事就只剩大郎了,等到了王家那娘子的赏雪宴上,以自家大郎的才貌出身,尚个公主都有余。
楼明月想明白这些,心中复又得意了起来。
钱氏带着楼画语回到二房,脸上沉重:“那赏雪啊,我看还是别去了,免得惹麻烦,这些世家娘子,哪个不是人精,人家将你们卖咯,都给人家数钱。”
楼画语脸带得意的笑道:“这做买卖啊,我想没哪家娘子比得上您女儿,我们可是钱氏商号的。”
逗得钱氏不由低笑,伸手拍了楼画语一把,抚着她微凉的小脸,将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回房去吧,石家如若再惹你,该如何就如何,别怕!”
楼画语自是点头,披着暖暖的披风,捂着手炉回了院中。
结果却见楼画诗在等着,见她回来,跟她一块进了内室,等关雎关了门窗,这才道:“三殿下给我的荷包里是一对玉铃铛。”
说话间将荷包掏出,倒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对用红络子系着的绯色玉铃铛,那铃铛雕成倒钟海棠的模样,无论是上面绿叶相衬,还是紫红交叠皆是一体,连内里垂丝花蕊都是一体雕成,内里吊着几片雕成花蕊的碎玉,一晃之下玉声清脆,让人精神一震。
连那络子都是用几十颗小拇指大小的珍珠绞编成的,看编织花样似乎是宫里的手艺。
“我偷偷问过四姐姐六姐姐了,她们荷包里都只是普通的四枚金梅花稞子。”楼画诗脸带微微的忧色,嘟囔道:“上次马场,三殿下还给了一袋东珠。”
她抬眼看着楼画语,复又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姐姐自己处理吧,怕惹娘亲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