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留你,月明。”连缳苦笑道:“也没资格留你,等你伤好了,就去找她。”
“……”
“我要见江寒衣。”月明道。
连缳微微点头,让江寒衣进来,而自己退了出去。
房中点着凝神的香。
“江先生,”这是月明唯一认识的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再也没法维持与连缳说话时冷漠的面具,“师傅在哪?”
“侯爷在大齐。”
“那我……我在哪?”
江寒衣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眼眶通红的少女,轻声说:“你在西凉。”
月明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为……为什么?”
江寒衣斟酌了一下词句,才道:“小侯爷,你知道侯爷是个聪明人。”
她知道。
她太知道了。
可她相信,方溯对她这么多年的情意不是假的。
“所以……”她道:“侯爷少年全家被杀,十七岁便随陛下南征北战,多年得侯位实属不易。小侯爷,侯爷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小侯爷不要怨侯爷。”
月明好像生生地吞了一把刀那样疼,又好像是坠入冰窖那样的冷。
“她就……她就什么都没说吗?”
江寒衣垂眸,不去看月明,道:“她说一别两宽,程鹏万里。”
月明低头,过了一会才笑道:“一别两宽?我怎么配用一别两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