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留侯与世无争,在党争和王权更迭的问题上从不站队,别人就算真的没有眼色问起来了,他就递杯酒。
喝完了送客,十分彬彬有礼。
“信鸽本侯去见陛下之前就让府内的人送出去了。”方溯语气十分淡然,像是早就知道她和皇帝无论说什么都注定无疾而终一样。
月明这时候才对此人心机之深沉窥探到了冰山一角。
如果不是方溯有意,那她那些小小的心思与手段,在方溯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熬过了数年征战成了军侯,朝堂上十几年屹立不倒,荣宠不减,此人早把自己在一次又一次危机中磨成了精。
“那鸩酒……”
“他让你喝难道你就真喝吗?”方溯很想撬开月明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你这么多年的武都是白练的,喝进去再吐出来不就得了?”
“闭息?”
“对。把自己弄得像个死人一样,”方溯都不耐烦了,“本侯这有一口盈木做的棺材,人躺在里面和在外面无异,喘气自如,而从表面看这只是一口普通的香楠木棺材罢了。”
“师傅,”她提出了疑问,道:“您留这个做什么?”
“九死一生的时候保命的小玩意,”方溯显然不愿意多说这棺材的来历,道:“听明白本侯说的话了吗?”
“之后,本侯会让人把棺材送到皖州,皖州重商,民风开放,常年与域外之人有往来,无论是哪一位在皖州手都不会那么长。”
“本侯会跟你一起回去,因为你,或者说这口棺材要葬在方氏祖坟里。”
月明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我?方氏祖坟?”
“有问题吗?”方溯理直气壮地问。
月明干涩道:“自然是……没有的,只是我葬入方氏祖坟,就这么……嗯……不明不白?”
方溯被气笑了,道:“你这么说,可是觉得葬入祖坟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