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只要在姬无夜逼宫造反时擒获之,他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只是,这也并非难事。
韩成道:“姬无夜拥兵五万,若一股脑儿全投去逼宫,王宫的禁卫军怕是吃不消。”
张良跟随韩非打了几个月的仗,思量对策几乎是信手拈来,“两步。”
韩成道:“愿闻其详。”
张良垂着头,眼神湮没在青丝里,声音低微:“一,姬无夜此行,定然带了所有亲信。他有一个小侄,名为姬然。十分受姬无夜信任,必定带领重兵。但此人贪生怕死,无甚主见。殿下以事后不究为由,劝他弃暗投明,他会答应。二,追随姬无夜造反的这些士兵,在中云岗见证过那一场屠杀。彼时,有一副将卫忠,身中数箭滚下山谷。所有人以为他死了,其实没有。他养了伤,昨日已经抵达新郑。四殿下带着他,站于宫门之上。姬无夜一行人见了,必然军心大乱......这样的部队,就算有一百个姬无夜,也做不成事。”
韩成沉思了半晌,赞叹不已,“妙计,委实妙计!”
张良缄默半晌,平常这个时候,他洋洋洒洒说出一套计谋,韩非都会跟一句:子房心细如发,我可真捡了块宝。
然后再补充几条,完善这一套方案。既顾了他的面子,也让计策更完整。
果然,不论何时何地,跟何人说话,脑海里总要浮现那个人的身影。
张良颤了颤,自嘲道:“不及韩兄万一。”
朝灵堂一望,幽幽道,“若他还在,定有更好的办法。”
张开地看他如此难过,便装作体力不支,要张良陪他回府。
毕竟,眼不见,心也不烦。
张良没有半丝犹豫,扶着他回了。
他留着干什么呢?
既不能披麻戴孝,也不能守灵哭丧。
何况,明日就下葬了。还跟去做什么呢?
看不见他入土的那一刻,还能勉强安慰自己,他说不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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