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语看着那帘子外面的人影消失了,其他人自也看到了。
楼画媚不由的抬眼看了看楼画语,没想到她会帮楼六娘出头,毕竟当初六娘可是和二姑奶奶想坏她名声的。
“哟……哟……”楼明月却大肆的叫了起来,指着楼画语朝崔老夫人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孙女?”
“怎的,死了娘还有理了?我家阿辉被她外祖母看重,带着身边,眼红了啊?”楼明月气得跳脚。
晃了晃头冷笑道:“还是端容郡主能耐,一边不认承恩侯府,却又要拿捏隔房堂姐的婚事,我这算见识了。”
崔老夫人低垂着头不说话,三夫人、四夫人自来是闷身不理事的性子,崔九娘好像也羞得没脸,抬不起来头了。
楼画语转眼看着这些人,突然就有些想笑了。
她们看上去不是管,怕也是任得楼明月拿自己出气。
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碰到楼明月这种人,一招拿不下,只会让她浑不吝越扯越恶心。
接过一边关雎递来的帕子擦着手:“拿捏堂姐的婚事我是不知道的,只是我记得石表妹与安国公府定亲也有两三年了吧?这嫁妆不知道备得怎么样了?”
“咂。”楼明月捏着帕子,指着众人道:“你们看看,这连表妹的嫁妆都问起来了。”
楼画语听她这话的意思,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将帕子递给关雎,在关雎伸手的时候,捏了捏她腕上的镯子:“可惜七妹妹不在,要不以七妹妹的眼力劲,大概能瞧出这镯子的出处。”
关雎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对翡翠玉平安镯,满绿通透。
虽只有婴儿拇指粗细,并不是圆面,却是少有的麻花面,看上去如同一条绿绳,夏日戴着轻巧透凉。
当初安国公府下聘礼时,有六对镯子,楼画语当初还在府中时,楼明月就当了一对芙蓉石的,现在连最贵重的一对翡翠麻花镯,也到了当铺了。
“一对镯子能有什么出处。”楼明月看了一眼那对镯子,眼中突然跳了跳,捏着的帕子朝上遮了遮:“我去看看阿辉。”
她怕在京都当,被楼画语抓着把柄,就特意让人出京当的,怎的又落在这煞星的手里。
这天下的当铺莫不都是钱氏商号开的不成!
“娘。”石耀辉却掀开帘子进来,目光沉沉的看着楼画语。
她还捏着关雎手腕上的镯子,顺着上面的麻花纹轻轻的收放着手指,好像很中意。
石耀辉心中突然有些痛,楼画言封贵妃的那年元宵,楼贵妃被禁了足,她以为楼画语失了势,一时得意,有些不知道轻重,出言呛了楼画语。
当时她也捏着关雎腕上一只芙蓉玉镯,用嫁妆将她的话岔开了。
后来楼画心也暗自提过,那只芙蓉玉镯的些眼熟,她虽并没有回府看嫁妆,可大概也能猜到,是嫁妆里的那一只。
五娘虽在岔开她的话,却也在提醒她。
但她后来一直在承恩侯府,楼明月都极少让她回去,那些聘礼还剩多少,她哪会知道。
这会见到关雎手上的翡翠麻花镯,心中突然有些悲凉。
“阿辉来了啊。”楼明月见石耀辉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只镯子,眼皮轻跳,忙拉着石耀辉:“听说你备了饭菜,快带娘亲去吃一口吧,今日来得早,还当真有些饿了。”
石耀辉被她拉了拉,目光依旧落在关雎腕上。
她猛的推开楼明月跪了下来,吓得楼明月惊叫了一声。
石耀辉对着楼明月磕了个头:“娘,您先出去吧,我说几句话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