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语当真是有些怒了,姬瑾此人,原本看上去端方有礼,少年老成。
原先在京中,不过也是夜探闺阁,时不时亲近一二。
到南疆后,就越发的过分了。
以往亲亲抱抱就算了,这次居然借着教她泅水之名,解她衣裙。
当真是……轻薄狂浪!
“娘子?”守在竹林外的关雎见楼画语出来,又是披帛,又是披着干布,有些担心。
忙拿了薄披风过去,只是她搭披风之时,这才发现楼画语那披帛之下,长裙居然不见了。
抹胸长裙适合泅水,顾她才让娘子穿了长裙罩披帛而来。
只是那长裙就靠着背后系带裹住,一旦系带松,在水中怕是会随水荡走。
“没事,游时挂住了山石,松了。”楼画语将披风裹紧,沉着脸道:“今日先回吧。”
关雎眨了眨眼,那长裙可是有四重系带,两重系于胸口裹胸上下,一重系于后背,一重系于后腰扎住腰围。
什么样的山石一挂,能将四重系带都挂松。
看了一眼并未跟上来的三殿下,自来聪明的关雎瞬间明白,那山石怕是成了精了。
楼画语将披风兜帽戴上,随着关雎桃夭,另两个婢女,直接回了木屋。
姬瑾在后头浑身湿透,又不好拿着楼画语的长裙这样坦然过村寨,只得先让暗卫回去,拿了他的衣服来换过,又用裹布将那条长裙裹住,方才回去。
待他回到木屋时,却已然日头偏西。
他问明暗卫楼画语在房中,就直接拿着包裹去了楼画语房中。
只是到了门口,却并未见关雎桃夭,而是两个面生的夷女,见到姬瑾,也笑嘻嘻的,只是官话说得并不是很好。
无论姬瑾说什么,皆只是摆手道:“娘子,睡了!睡了!”
姬瑾瞥了一眼紧闭的门窗,知道这次是当真惹恼五娘了,暗叹了口气。
果然无论是行兵打仗,还是情感之事,皆要时时沉稳,不可骄纵,更不可得意忘形。
他原先步步谨慎,小心翼翼的将五娘拢入怀中,从未落败。
到南疆后,两人推心而谈,她亲近热络了些,他反倒一时得意太过,就这样惹恼了她。
暗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准备归还的包裹,只得复又拿回房中。
又让暗卫盯着些,楼画语如若出房,第一时间禀告他。
也无心休息,提笔写了信,让在京的周庄成在暗中布置,更换溯阳官员之事。
又去信楼贵妃,让她鼎力支持石崇接任邓伯林的推官之位。
复又处理了一些漠北的秘件,又将各处传来信件看了一遍,一一处理了,让暗卫暗中送出去。
一直忙到日落西山,钱氏让小厮来唤他去用饭,楼画语还未出房。
姬瑾不由有后悔,暗自打量着如何打破这僵局。
可就算如此,怕是教五娘习水,这般美差,怕再也落不到自己头上了。
不由的,又有些失落……
幸好楼画语顾全大局,并未对钱氏和楼明光提及此事,要不然以钱氏的个性,怕得直接将他赶出去。
因他回来,虽依旧用的圆桌,饭食却一如京都的,十分丰盛。
待用过饭,婢女们上过茶,切了果盘,众人就在院中坐着赏着秋月。
此时月光虽不如中秋前后明亮,可月如玉勾,悬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