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中的娘子,都有矜傲的资本,自来不屑与人争夺,就算要争,也不会是这种小家子气的模样,该是直接从大局下手。
“最重要的是……”楼画语将那枚银钗放下,抬头笑道:“你一个娘子独身从祁阳入京,再到南疆,他还将你一人留在溯阳,可见你有防身的本事。”
有一点楼画语并未说,如若姬瑾当真对她有心,岂能让她这般舟车劳顿!
“唉呀……”李十三娘将头发抚了抚,上下打量了楼画语:“没意思。”
转身就朝外走,只是那姿态依旧妖娆柔弱,当真是弱柳扶风。
楼画语不由的道:“你在家中一直是这般……这般……柔弱的吗?”
“哦。”李十三娘轻抬袖,看了看自己,苦笑道:“我母亲身体有些不便,年二十方才嫁与我父亲当继室,我生来就体弱,药不离口,直到七岁后方才好些,就一直这样了。”
楼画语点了点头,朝她笑道:“谢谢你能过来。”
“不谢。”李十三娘窈窕的福了一礼,沉笑道:“你放心,三殿下并不是与我家联姻,其它的我就不好多说了,毕竟是他与我父亲所谈。”
待她走后,楼画语看着那几件衣袍,感觉也有些牙痒。
姬瑾善谋,她是知道的,可她没料到,居然算计到自己头上。
怪不得他一路追上来,却并不带李十三娘,这是特意的,可又让李十三娘时时在耳边念叨着他的名号,他的喜好!
这人当真是……当真是可恨!
可愤恨过后,却又只得叹气将那件未曾缝完的衣袍拿过来,捏着针线将那粒盘扣给缝上。
南疆这边的端午,过的是五月十五,但楼敬轩要出行,钱氏于五月初五这日依旧包了些粽子,算是给他送行。
楼明光和钱越皆未留他,五月初六一早,楼画语送楼敬轩出村寨,兄妹二人在河边的石板路上走着。
晨间河边湿气重,楼敬轩帮她撑了伞:“无须担心,我也有些朋友,他们出身寒门,我也只是帮帮他们罢了,并不是只因为你。”
楼画语接过竹伞,朝他轻笑道:“知道的。”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他:“这是秦昊给我的,可调动他暗中兵马,我已然去信跟他谈过,他也是同意的。”
复又掏出一封信,交给他道:“这是姬瑾的手书,府学之事先从太原兴,何望乃是前朝寒门之首,你如若有事,可去信他。有姬瑾的手书,必然鼎力助你。”
楼敬轩看着上面的字,不由的道:“你哪来的姬瑾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