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溯没说话,她只是摸了摸于君珩臻的头发,动作轻柔的吓人。
“侯爷,君上自有福泽深厚,自有神明庇佑,请侯爷放心。”重华出言安慰道。
方溯道:“我知道,我什么不放心的。”
放心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她看起来就是无比放心,好像于君珩臻中的不是血貂的毒,而是一场小小的伤寒。
她理了理于君珩臻的头发,道:“宗室可有适龄之子?”
重华惊愕道:“侯爷这是何意?”
方溯道:“早做打算。”
“侯爷?”
做什么打算?
重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有了一个联想。
她是怕于君珩臻撑不过去,所以才要早做打算,到了真的无可挽回时,不至于过于被动。
“这次凶险,”她的语气还是淡淡,“若长乐真的出事,西凉此时必定大乱。”
“找宗室子,立储。对外说是长乐口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真假不论。禁军在手,也无人敢说什么,至少名正言顺。”
方溯说的话没错。
只是到了这个位置的人多疑成了一种本能,他看着方溯平静无波仿佛一口古井的面孔,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方溯不背叛于君珩臻是不是就为了等这一刻?
当时就算她控制了禁军,禁军还是听于君珩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