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方溯眯着眼睛,她没喝酒,眼睛却一片水光,“去哪?”
“留在这。”手指轻轻摩擦着方溯的手腕,道:“就在这。”
“不知道西凉皇宫的客房如何?”方溯道。
月明低声道:“皇帝的寝宫更好。”
“那我不是鸠占鹊巢?”
“师傅在,怎么能算,”于君珩臻臻道:“至多算是同床共枕。”
她话已经说到了如此地步,于君珩臻捏着酒杯,等待着方溯的回应。
“也好。”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于君珩臻把最后一口酒喝完了。
这是最后一坛黄连酒,也是最苦的那一坛。
着坛酒在地下埋了整整三年,拿出来时却不如于君珩臻想的那么难以下咽。
甚至,甚至有些许甜。
“走吧。”她站了起来。
风略起她花纹复杂的长袍的衣角,方溯抬头,竟生出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的月明,终于长大了。
方溯近来身体都不好,到了寝宫,于君珩臻叫人给煮了药,黑漆漆的一碗端上来时方侯爷一脸震惊地看着她,道:“喝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