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她看过很多年,看眼睛的主人从粉雕玉砌的孩子长成貌美可人的少女。
如今锋芒毕露,都是她来不及参与的从前。
“为何不能?”
眼睛的主人说,“因为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方溯问。
“眼泪,”她顿了顿,道:“眼泪不好看。”
方溯直接把面具扯了下来。
她曾经描绘无数次月明长大的样子,大抵如此。
除了眉宇锐利了不少,不若小时柔软,没什么差别。
眼泪在于君珩臻眼眶内悬而未决,两厢对视,发现对方都红着眼睛。
“你的头发,怎么弄的?”方溯清了清嗓子,道。
于君珩臻摸了摸席间的头发,似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倒有几分自己少年时的影子,轻描淡写道:“操劳过度罢了。我白发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方溯随手扔了面具,反扣住于君珩臻的手腕,用手指擦了擦上面层层叠叠的伤痕道:“那这个呢?”她的声音有些咬着牙的愤怒,“也是操劳过度?”
她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善的微笑,道:“太困了,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是吗?”
于君珩臻无奈地笑了。
她确实和以前相比大不相同。
“我没事。”
“谁干的?”
于君珩臻仍然笑着,道:“师傅要帮我出气吗?”
“本侯问你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