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从毕恭毕敬道:“起风了,公子莫要在风口站着了。”
还有,半个月。
他深深地看了这座监牢一眼。
半个月之后,大公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半个月后,南传拓就会被萧络处置。
到时候,他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你甘心吗?他听见自己问。
你真的,甘心吗?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总归不是你的。
可……有机会是你的。
这样唾手可得又转瞬即逝的机会是最折磨人的,它给了人希望,又彻彻底底地让人绝望。
午夜梦回,想起自己的拒绝与犹豫,那感觉,真是犹如万蚂噬骨的滋味。
“你先过去。”他听见自己说。
“本殿还有话要与南侯爷说。”
他又走了进去。
衙狱阴冷,比风口尤甚。
路很长,很安静。
萧如意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之后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荣登大位,或者,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