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时就想啊,你看,方渃,你的妹妹朕照顾好了,她叫朕兄长了。既然如此,朕便以兄长之身份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方溯的手指扣紧了身下的地砖。
指甲劈裂,渗出了血。
“朕现在想想也觉得无可奈何,说好的不让你受委屈,可委屈的到最后还是你。”
“陛下言重了,臣……”
萧络温和而明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她不能留。”帝王平和而无情地说。
……
“父皇未必会同意侯爷说的,哪怕侯爷拿镇北军相胁也不会。”萧如意笑道,眼中带着清澈的笑意,像个狐狸。
南传拓冷笑了一声,道:“陛下不会如此小孩心性。”
“小孩心性?”萧如意拉长了调子,似乎在嘲弄南传拓一般,“父皇与方溯的情意有多深侯爷在他们二人身边多年,恐怕不用我来说。”
“方溯想要什么,父皇哪回没有双手奉上?多年来不回中州述职,每次都托辞事务繁忙,放在别的封疆大吏上,父皇就真的会听之任之?这么多年方溯做的愈矩之事不少,但是你看,不都是高高拿起,再轻轻放下,甚至根本是不管不问。找了个徒弟就成了侯爷,事后告知父皇,父皇居然也没有动怒,试问这样的宽容,侯爷在谁身上见过父皇如此?”
“更何况,侯爷所倚仗的是镇北军,北方,可是你别忘了,方溯也有西长史府军,也有西方,野兽大权在握,风光无限。你凭什么就认为父皇一定会选你,而不是选择方溯?”
“还是说,侯爷觉得眼下的这些军功,就足以让父皇动摇了?”
萧如意冷笑道:“而且五军侯哪个不是战功赫赫,只有方溯除了威名,还有弑杀之称,历朝历代,谁让这样的人裂土封疆了?”
“这样的偏爱,侯爷还不明白吗?”
南传拓不是傻子,他沉默了片刻,道:“小公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本侯与你合作罢了。”
萧如意坦然地承认了,道:“确实。”
“五侯之中,温明衍最会做人,谁是皇帝,他便听谁的,并无立场可言。鹤霖珺清心寡欲,对父皇却是情深义重,让他与我合作根本不可能。宇文璟为人心思深沉,不能招惹。方溯是□□裸的后党,”他冷笑一声道:“只有侯爷,是我可以争取的。”
“那么,”南传拓慢悠悠地说:“你说了这么多,和你合作,本侯究竟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