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些悬而未决的眼泪,就因为方溯的话,硬生生在眼眶里干了。
“以后要做什么,因为什么做,告诉本候。”方溯道。
今日的事情,她很容易觉得是孩子固执任性,事实上,这样公然抗命的行为确实任性,但看在她没有大错,本心是好的,嘴又甜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不和她计较。
月明吸了吸鼻子,道:“做什么都要告诉?”
“什么都要。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本候拿你做抗命处置。”
能把好话说成这样的,方溯是第一人。
月明道:“是。”
俩人呆到傍晚,宴明珏在外面道:“侯爷,招了。”
方溯把月明按到床上,道:“别动,好好呆着。”
月明点头。
他们特意挑了一间清净的院落,惨叫声却还是绕梁三日。
“要不是得让他说话,小爷就把他气管割下来了。”玉衡舔了舔指尖血,道。
这人长得不错,就是叫声太难听,他几次都差点没把他脑袋砍了。
不过,他知道,要是他敢砍了刺客的头,明日侯爷就能拿他去祭西长史府军旗。
血腥味扑面而来,玉衡看见方溯眼前一亮,殷勤地把熏了檀香的帕子双手奉上。
此人之阿谀奉承不是一天两天,按说早不该是个五品宣抚官,可惜他脾气也不好,还不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那种不好,自从他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切成片儿了之后,投奔到大齐来,也无人敢用,或者说,无人愿意用。
谁也不愿意身边放着个疯子,除非那个人也是疯子。
方溯能在玉衡把她切片儿剁了他的手腕,所以从不担心。
方溯接过,闻了闻,道:“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