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得太端正了,仿佛是在家中的书房竹席上,而不是在马车里,现在还是夏天,方溯那身按制穿的官袍有几重衣,却连领子都不乱,额头上也没有汗,似乎根本不热。
反观她穿的是纱衣,又为了练字方便把袖子都挽上去了,但鼻尖上都是汗,脸上也热腾腾的。
“写完了?”
月明献宝地举起来给方溯看,重重地嗯了一声。
方溯把书拿开些,看了看,道:“还不错。”
和第一个字比,确实不错。
月明专心写了半个时辰才得到一句还不错,小孩难免低落。
方溯把视线转回了书上,道:“明日再练。”
“是。”
说完一个东西就掉她旁边了,是个扇子。
她看方溯,方溯却不理她。
她轻轻地打开扇子,扇面上画着月亮,被云彩挡了一半,扇子上吊着个坠子,淡红色的,是条锦鲤。
她摸了摸自己鼻子上的汗,拿起小心地给自己扇了起来。
如果这孩子真的拿过来给她扇,她可能会疯。
方溯看完一本书,孩子已睡着了。
蜡烛燃了大半,她扬手给熄了。
月光照在趴在桌子上的月明,看起来就极不舒服,方溯起身,把人放到了自己身边。
反正还是个孩子,能占多大的地方?
……
几日大雨,月明被圈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