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睿心中讶异,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只是摇头, “我并没有收到请帖。”安顺侯五十四岁寿辰,若是真要庆贺,他这个
何英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早着呢,还有一个多月吧。只是和临县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京城的稀奇玩意老爷子都见惯了。我想派人下江南去看看东西。”
“一去一回,一个月赶到?这时间有些紧啊。”叶思睿屈指算了算,便觉得勉强。
“走水路到杭州府,顺风还好。只是怕不安全。”
话说到这份上,叶思睿终于听出了他的意思,“你想叫夏天舒去给你保镖?”
“果然一点就透。”
叶思睿并不理睬他的夸奖,“你若不放心,为何不去找个镖局?”
何英大大咧咧地说:“镖局?镖局谁请得起,我可是一穷二白,就算是请那位夏先生,还得我哥帮我垫钱……”
何英的月钱很少,这他早就知道了。何安在翰林院任职,清贵是清贵,油水是肯定没有的。这番话倒是合情合理。
“……成是不成,你给我句准话。若是不成我就只能向书院告假亲自跑一趟了。”
叶思睿心里拿定了主意。“这事我说了也不算,我今天回去便问问他的意见,不论成与不成,明天之前肯定给你送个信。”
“……就是这样了。”叶思睿讲完他与何英的对话,端起茶喝了一气,打量夏天舒的表情,心中有些微妙的忐忑。
与夏天舒相处久了,他逐渐发现夏天舒并不是个纯粹的面瘫,认真的看完全可以看出情绪的变化,只是笑的少罢了。他也不知道夏天舒会不会同意。实际上叶思睿根本不知道夏天舒是怎么营生的。杀了董襄那回,也没见他带了多少金银回来。
叶思睿开出的月钱,应该也够他开销了。只是,夏天舒这样的人,真的甘心一直被困在县衙这样的方寸之地吗?
“旧地重游,挺好。”夏天舒似乎露出怀念之色。
“你去过杭州?”叶思睿一听便好奇起他的过往。
“对。”
察觉夏天舒不欲多言,他便丢开这个话题,转而讨论起行李如何收拾,何英的为人处世等等。
叶思睿当日给何英回了信,何英那边东西都收拾好,转天便要出发。叶思睿升早堂前忙忙碌碌送叶旷坐马车去书院,又送夏天舒出门。
叶旷知道师父就这么被弄走了,难免失落。只是他一向最听睿叔的话,叶思睿给他讲明白道理,又承诺师父会给他带礼物回来,便开心地读书去了。
叶思睿忙碌了一天,心神不宁,处理公事之余总惦记着夏天舒走到哪儿了,细想想八成还没进运河,心里也觉得可笑。就连叶阜也看出了他心不在焉,午饭时跑来问他是否身体不适。叶思睿半天不说话,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玉~峰可去过杭州府?”
“杭州?心向往之,只是没有机会去。”叶阜笑得有些腼腆,“我是北方人,北方人大多对西子湖怀有憧憬吧。”
叶阜来自太原府一个千里黄沙的小镇。那里民风剽悍,全民皆兵。武举人一次倒是能贡献好几个,文举人多年都没有。叶阜从小瘦弱,父亲见了他会摇头叹气,母亲背地里落了好几次泪,生怕他长不大。
叶阜长大了,还考中了举人,外放和临县做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