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来好笑,便笑了,见夏天舒收手看向自己始觉突兀,刚要对他调侃几句,却被店小二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诸位大爷说,是谁这等心狠手辣,舍得将这等绝色给害死了?况且玲珑姑娘死时浑身□□,却戴着各种金首饰,脸上还带着笑呢!这么离奇的死法,谁见了不被吓破了胆儿!据说被发现时,屋里点了蜡烛,映着她一身首饰闪闪发光……”
“报官了吗?”叶思睿出声打断他。
“当然了。”那店小二说,“可是前任县太爷刚刚卸任回家,官府正群龙无首呢!再说这等离奇的事,纵是官府,怕是也有心无力……”他压低了声。
叶思睿听了不快,更想快马加鞭赶去县衙。他又问店小二:“那熏芳阁离此处多远?”
店小二却误会了他,“客官想去找找乐子?那熏芳阁离这里骑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只是那玲珑姑娘为谁所害尚未查明,熏芳阁这会早不接客了,您去了怕是也不中用。”
叶思睿又问明白了熏芳阁的方位,取了银钱谢过他,便叫他退下了。
吃过饭,天擦黑。叶思睿叮嘱王嬷嬷看好叶旷,便叫了夏天舒出来。“你陪我去熏芳阁走一趟。”夏天舒便无二话,牵了马过来,两人照着店小二所指的方位纵马而去。
熏芳阁果如店小二所言,大门紧闭。
夏天舒眼神很好,远远地便看到了熏芳阁红色的匾牌,他们骑到路边,翻身下马,把缰绳系在树上。
“怎么办?”夏天舒问。
叶思睿径直走向紧闭的大门,五指握成拳,用力敲了敲。“有人吗?”他一边喊一边继续敲。
“里面有动静。”叶思睿敲门的间隙,夏天舒听到了窃窃私语。
“有人在吗?”叶思睿继续敲门。
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一个打扮成小厮模样的男子探头望了望,“你谁啊?现在这儿不接客了。”
叶思睿说:“你告诉熏芳阁的妈妈,临河县新任县令来调查案情,请她开门。”
小厮眼里的提防不减,反倒怀疑地打量他全身。叶思睿为着赶路方便一直都穿了便装,头戴万字巾,一身深蓝直缀,系青玉带钩,足蹬革翁。许是叶思睿通身贵气叫他信了一两分。“您怎么不去县衙上任,跑到这儿来了?”
“上任途中路过此地,听说发生了命案,便来瞧瞧。”
“我这就去通知妈妈。”小厮调转了身。
叶思睿从扇袋里掏出折扇一边摇扇一边微笑叹气,“早知如此,便该换一身更好的行头。”
夏天舒却不管,上前就将那大门缓缓推开。一步迈了进去。
“天舒兄,不请自入可不美。”他一面摇头叹气,一面也跟了进去。
“哎呀呀,不知县令大人大驾光临,老身失礼了。”一个年长的女人迎上来行礼。饶是不接客了,她仍插了一根玉簪,峨眉淡扫,跪下行礼时玉簪粉的香气扑面而来。
叶思睿虚扶一把,“多礼了。这位妈妈如何称呼?”
“哎哟,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叫老身翘翠就好。”老鸨起身时,眼神却不住往夏天舒身上瞟。叶思睿不察,只顺着她的话说:“玉山翘翠步无尘,楚腰如柳不胜春。妈妈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