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应该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报官。”
王棋想不通地愣了好久,最终小心翼翼打听:“这里还有衙门的?”
秦老板理所当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没有衙门,平时王家走丢鸭子,李家相公被娘子打断腿之类的事谁来解决?”
王棋大惊失色:“这里还有鸭子!那这里有人养牛吗?”
从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秦老板终于忍俊不禁,他一本正经回答:“当然有人养牛。我还养了一头猪呢。”
之前被暗损的人到如今已光明正大得到猪封号,王棋认为自己应该怒而反击,可不知为何,眼前秦老板低头轻笑的模样,他唯一冒出的念头是: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是男是女,不管嘴有多损性子有多恶劣。
这边王棋一时失态,所幸秦老板已转移注意力,只见他不甚在意仪态地打了个呵欠,接着便率先往屋外而去。“先去休息吧。”
这是当老板的人在今天里头一次给出王棋已经盼了一天的指令,只是,这一指令在眼下的情况下讲不通道理。
王棋站在原地愣愣看秦老板:“我们不是要报官吗?”
“你见过半夜开门迎客的衙门吗?”
“……那尸体就那么放着?”
“难不成守着?你还怕有人把尸体给偷了?”
王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跟着秦老板走出房间。当个一天杂役,王棋觉得自己能睡个这辈子最好的觉——只要没有人拿把刀想将他的身体也给切分开来。
第二天。
王棋回想起秦老板昨天说的“难道你害怕有人把尸体给偷了”,他简直哭笑不得。
——事实就是,还真是有人把尸体给偷了。
若不是一屋子的血还在房间,王棋能怀疑自己做了个梦。
“你说那个人要偷尸体干嘛?”他想不通地问秦老板。
一大早,当杂役的人自觉来到这个房间,想着自己可以帮忙报官,没想到,他没在屋里找到尸体,最终只能把秦老板给找了过来。
面对王棋的疑问,秦老板不动声色抛来句风凉话:“也许因为我这客栈也没有比尸体更值钱的东西了。那贼心想,贼不走空。”
王棋悻悻瞅秦老板,他沉思道:“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昨晚我本想直接报官,你却说等第二天一早再说,然后就打发我回房休息。没想到,到了第二天一早,尸体不见了。我说,偷尸体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秦老板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我们客栈又不卖包子,我要尸体做什么。”
事实上秦老板不需要辩解,王棋虽故意那么说,倒不至于真怀疑秦老板。若秦老板不想尸体见光,昨晚就不用拉着他一起检查客房。想来,的确是其他人趁着他们离开,盗走了尸体。
只是,那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