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种子,都种一茬。
说不定某样作物就长势喜人,收获颇丰。
反正她不缺种子。
开荒第一年,很多事情都是摸索着前进。
无论是暖棚,蘑菇,亦或是木耳,牧草,木炭,都具有实验性质。
毕竟,以前没人这么干。
千百年来,传统就是按照时节,种植粮食。
冬天,天冷,农闲,不是猫冬就是服徭役。
去城里打零工?
这年头,没这概念。
而且城里也提供不了那么多工作岗位。
比如偌大的京城,几十万小民,大部分都指望着打零工挣钱过活。
这些人就是最早的一批城市居民,没有土地,靠着一门手艺,或是下苦力或是帮佣,挣钱生活。
城市就那么大一点,挣钱的机会就那么多,岂能让乡下来的乡巴佬抢了自己的工作机会。
……
燕云歌提笔写写画画。
天冷,开荒进度缓慢。
更多的人,上山砍伐木材烧木炭。
妇人女子则在家中搓麻绳,或是做酱菜。
富贵山庄收购麻绳,粗麻,细麻都收。
酱菜也收,只要味道好,价格好商量。
光是这两项,就给许多流民家庭带去了一笔收入。
燕云歌正在考虑的事情,不是流民的生计,而是练兵。
天冷,农闲,正是练兵的时候。
这事今年就得做起来。
练兵,她半懂不懂,这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
说到专业练兵,自然是侍卫统领燕难。
燕难来山庄练兵,从选人,到练兵,燕云歌放权,由燕难全权负责。
她要做的就是后勤。
从衣服鞋袜,棍棒刀剑,到米面肉食,得早早准备好。
她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计算。
练兵五百,所需花费已经是个惊人数目。
练兵一千,所花钱粮,她都不敢看。
当然,她是以练精兵的要求准备后勤。
若是随便练练,所需花费能减半再减半。
燕云歌捏捏下巴,叹一声,“钱不够花啊!”
她感觉自己这一年,过得特穷。
看似折腾出偌大的家业,可是花钱也如流水。
牧场那边,卖了牧草,得了几百贯钱,转眼全都花了出去。
第一批木炭买了点钱,也是转眼就花了出去。
她嘀咕了一句,“就凭本姑娘花钱的速度,说是败家子也不为过。”
钱进了荷包,还没焐热,就迫不及待的花出去。
她靠在椅背上,问阿北,“你帮我想想,还能从哪里弄钱?”
阿北提醒道:“姑娘难道忘了吗,萧公子给了一箱子珠翠珍宝,放在县主娘娘那里,还没动用。另外,老爷子给了姑娘一枚印章,姑娘不也没动用吗?”
燕云歌“哦”了一声,“你说的对,这两笔钱是时候提出来,支援山庄建设。你再替我想想,还有哪些进项?”
阿北问道:“南北杂碎汤算吗?”
燕云歌摇头,“不能算!南北杂碎汤的钱,留作应急,暂时不能动用。”
冬天到来,南北杂碎汤迎来一年当中最旺的季节。
她出京好长时间,没亲眼看到,据说杂碎汤铺子现在生意爆好。
每天的营业额,都是在刷新纪录。
阿北左思右想,竟然真让她找到了进项。
“冬天来了,离着过年也不远。姑娘年岁小,按理说,过年该得一笔压岁钱。”
“妙!”
燕云歌闻言,大笑出声。
她最喜欢敲诈渣爹燕守战。
“阿北伺候笔墨,我现在就给父亲去信,问他要钱。”
伸手问渣爹燕守战要钱,燕云歌要得理直气壮。
就凭这一点,她就甩掉兄弟姐妹几条街。
别人脸薄,要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要钱。
燕云歌不存在这个问题,她脸皮厚,在要钱还是要面子之间,她当然是选择要钱。
书信内容,一气呵成。
检查一番,她都忍不住啧啧称叹两句。
“瞧瞧,我给侯爷的信件,真正是情真意切,见者落泪。”
这封信,刷新了她过往要钱的高度,进入了另外一个境界。
阿北嘴角抽抽,“侯爷收到姑娘的信件,不知会不会暴跳如雷。”
燕云歌笑了起来,“你不了解侯爷,他收到我的信,骂我是肯定的,暴跳如雷不至于。大不了就是将钱的数目打个对折。”
她早就料到燕守战会同她讨价还价,所以她在信里面开价很高。
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就算燕守战直接给她打个一折,两折,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总之,这笔压岁钱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