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银行,缦缦才总算有了一种可以自由呼吸的感觉。尽管晚上加班回不了家,可她却暗自庆幸不用面对扈女士冷冰冰的眼神。
陆择安今天要去接待cbm的高层,不知道何时有空。所以,他特意叮嘱缦缦按时吃饭,合理调节工作强度和休息时间,把主要精力放在晚上的新旧系统对接。
缦缦谨遵教诲,一整天都安心工作,按时吃饭,并且在关门营业后,还托曾淑娜的老公带来了一盒时鲜水果。
曾淑娜最近积极备孕,加班也不忘研究她的育儿宝典。
她一边啃着香脆的苹果,一边贼兮兮地问缦缦,有没有想过和陆美男的孩子长什么样?
孩子?和陆美男的孩子?
缦缦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缩小版的陆择安,穿着纸尿裤,吸着奶嘴,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瞪着她。
猛一甩头,臊着大红脸拍了曾淑娜一下,“师父,你可别吓我!”
曾淑娜振振有词,“这怎么是吓你呢?结婚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下一代吗!”
缦缦很不好意思,“我们还早。”
“不早啦!”曾淑娜掰着指头算:“陆经理今年27岁了吧,就算你现在怀孕,明年才能生,等孩子20岁,他已经48岁了,正是黄金末期,还有精力为孩子的未来出出力。要是错过这几年,到时候吃苦的可不止是你们老的,小的也要跟着你们受苦。”
缦缦瞪大眼睛,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吃苦?孩子不能自己奋斗吗?”
曾淑娜摊摊手说:“徒弟啊,你还是太天真了。现在没权没势的老百姓想办成点事,比登天还要难!你没看新闻和报纸杂志上总说吗,权和钱这两样东西真是有很大的能耐,有权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没本事的人喝西北风,有钱有权的逼人喝西北风。”
看缦缦沉默不语,曾淑娜压低声音说:“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段敏霞和黎菁华都是靠关系进来的。还有那个选美比赛获奖的齐思韵。。”曾淑娜朝四周看看,凑近缦缦的耳朵,低声说:“上面都传她和个人理财部的费经理关系不清不楚的。”
缦缦漆黑的眼眸闪过一道微光,她放下水果盘,笑着对曾淑娜说:“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
曾淑娜撇撇嘴,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口中,樱唇有节奏地翕动闭合。等吃完,她才语重心长地开导实心徒弟:“这不明摆着吗?论才干她们谁也比不过杨文丽,就是会跳街舞,性格叛逆的小子孙聪,也比她们的业务能力强,可这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发配到最偏远的网点与世隔绝着。梦想在现实面前,其实就是瞎扯淡。在单位纵使你做得再好再努力,也不及别人的马屁拍得好!做得好不如拍得好,拍的好不如抱人抱得好,领导一高兴,这地位可就蹭蹭蹭上去了。你看看她们几个,还不是最好的证明?”
缦缦点点头,紧跟着又摇摇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实虽然不像师父说得那样不堪,但是某些现象却是真实的存在着的。
两人闲扯了几句,常笑便叫加班的人集中开会。
常笑把晚上的任务分成了三个步骤,每个步骤分别由两个组员负责值守,完成数据的更新和确认。第一组是曾淑娜和刘艳,负责晚间12点到凌晨2点的对接任务;第二组是胡婷婷和常笑,负责2点到4点,第三组是卿缦缦和刘子龙,负责4点到6点的数据对接,也就是最重要的收尾环节。
常笑特别严肃地告诫大家,千万不要分神,尤其是第三组,要把工作任务当做战斗任务来对待,一分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
刘子龙面色慎重地对缦缦说,如果他们这组出错的话,不仅前面的努力全白费,还会影响到第二天的正常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