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西门襄身怀六甲,丈夫却在一次出船时失足摔进洪流,尸骨无存。
那个年代,一个怀了身孕却没有丈夫的女子是活不下去的,并非是没有经济来源,光是市井流言便能将母子二人吞噬。
西门厌于心不忍,便照料于她,对外说是夫妻。
只有一个条件——生下来的孩子,必须姓“西门”。
“从前你怕拖累他,骗他,阿襄能理解。但现在你已是自由之身,却还只是待在身后保护,不出声也不现身,这又是何苦?表哥,我们母子亏欠你太多,阿襄委实不忍你们再这样下去。”
西门厌望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道:“我的事,我自有主张。”
西门襄见他不听劝,也不再说下去,叹了又叹,回房哄小馒头睡觉。
夜空划过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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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并非一直冷静,也并非一直理智。
他在摇摇晃晃离开之后,趁着冲动劲还在,做了一个决定,这让他在史书留下了非凡的一页——博浪沙刺秦。
他想着,既然韩国灭亡之后,众人都好过从前,那么,他便要让最不该逍遥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他凭着在韩国旧部的一些影响,募到一位大力之士,能将一百二十斤的大铁锥用得游刃有余,两百步开外投掷,分毫不偏。
此次行刺,稍有不慎便人头落地,故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同前去的,只有力士和张良,二人潜伏在嬴政必经的博浪沙,伺机出动。
沉寂了许久的张良终于燃了一丝斗志,他筹谋规划,孤注一掷,把所有的期望都押在这次的行刺上。
博浪沙虽无很多灌木杂草,但风起之时,黄沙漫天,白昼如夜,对面不可辨物,适合隐蔽。
白日高悬。不多时,嬴政的车队款款行来,前呼后拥。只是护队首领狡猾,为防刺杀,设了两辆一模一样的车辇,一前一后,难辨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