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唯有张良这里,他才讨得了一丝安心,不用想那些烦恼之事。
“韩兄,天色这么晚了,饮酒伤身。”张良拎着灯笼出来,拢了拢身上月白色的披风。
韩非闭眸抬首,叹道:“诶,辜负美人,空樽对月,实乃人生两大憾事。”(《天行九歌》台词,非老木原创)
张良莞尔,将灯笼放在地上,在他身旁站着,“韩兄近日怎么了?又怕负美人,又怕负美酒。”
韩非想起与韩王的对话,心里一阵难受,低声叹道:“今日险些都辜负了......”
这句话很轻,散在风里几乎听不见。
张良回首问:“韩兄说什么?”
韩非笑了笑,“没什么。”
他心虚地咳了咳,打算把刚刚的话翻过篇去,正措着辞,回首望向张良,却生生一愣。
只见张良穿着月白的单衣,腰间一条手掌宽的浅蓝衣带,勾勒出腰间的纤细线条,外面披一件湖蓝色的及地披风,柔软的绒毛绳子系在脖颈上。平日用发冠束缚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下也只别了一支发簪,导致好几缕青丝都不听话地脱离簪子,垂落在额前。晚风拂过,撩起那几丝头发,柔软的发尾仿佛就刮在韩非的心尖,酥痒难耐。
世上......怎会有如此美好的人?
加上之前在王宫的不得意,在如此冲击之下,韩非一时失了控制,将他揽入怀中。
“子房......”
“嗯?”张良被他揽着,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
韩非默了半晌,嗅着鼻尖的浅浅清香,“可是沐浴过了?”
张良怔了怔,任由他抱着,“嗯,沐浴晚的话,若离他们也忙得晚,休息不好。”
他倒没觉着这个拥抱有什么另外的意义,只以为是兄弟间的某种单纯的交流。索性今日韩非眸间夹了忧愁,他想抱就让他抱着罢。
韩非轻轻笑着,“你这作主子的,怎么还老是将就下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