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心中感激倍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荀况即便远在桑海,也未曾忘记他这个学生。
于是拱手道:“谢过父王。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让父王和荀夫子失望!”
韩王早料到他这反应,嗯了一声,习惯性地背着手,“为官之道,为臣之道,寡人没多的话给你,要是哪里不懂了,多去问问柳司寇。他是朝中的老臣,老马识途,很多地方都值得你学。”
韩非点头,“儿臣明白。”
柳司寇也是文墨世家,若要细数当朝之忠良臣子,第一是张开地,第二,便是这柳司寇。
韩王琢磨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另外的事情,“封官大典定在五日之后,具体要准备的事情,司礼大人会通知你。”
“是。”
韩非见他欲言又止,显然还有其他的事情,便也不作声,静静等着。
天伦池的水澄明清澈,甚至能看到池底卵石上的青苔。
在韩王第三次捻胡须的时候,揣摩已久的话终于出了口:“老九,寡人琢磨着,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
韩非愣了愣,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但韩王的话还没说明,他也不好表态,于是只道:“过完这个生辰,便是二十三了。”
“嗯,是不小了。”韩王旁敲侧击,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子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一双儿女了。有些事情,你得自己筹备着,不然那些大臣们总会争先恐后,帮你筹备。”
韩非牵强笑道:“儿臣一心挂记父王和大韩,没有心思想其他的。”
韩王见他不通情理,索性把话摊开,“婚姻是人生大事,不想不行。若不是王后提醒,寡人都不知,王宫竟然有二十三岁还没成家的公子。”顿了顿,终于说到重点,“寡人寻思着,王后娘家有个嫡出的侄女,刚满十六,样貌家世都不错,与你倒十分般配。”
韩非心中警铃大响,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父王恕罪,儿臣还没有娶妻的打算。”
韩王隐隐不悦,冷笑两声,“那你何时才有这个打算?”
韩非想了想,道:“儿臣几日后才上任,司法一职的责任重大,儿臣许多东西都要学习,恐怕,没这个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