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慕良卿_40(2 / 2)

西门厌只冷冷一笑,年纪不大却已有些沧桑,不答反问:“这世上本没好人,何来好报?”

“哪里没有?”张良听着这话很刺耳,“师父就是!”

“他不是。”西门厌暗道他不知世人刁滑,道:“做十件好事都不会有人称道,做一件恶事仇家便寻上门。世道如此,谁还做好人?”

张良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得纾解,他瞪着西门厌半晌,一时语凝,想不出话反驳,更加气愤,便沉下脸色,“你胡说!”

他嘴唇颤抖,头也不顾地跑下山,任满腹的焦虑化作猛兽,在体内撕咬。

西门厌在山头立了许久,墨色的衣袂飘在风中。他望着张良远去的方向,眉峰紧锁,久久不得舒展。

张良是块玉,还未雕琢的美玉,没见过人心,没见过险恶,只以为世人如他一样美好,怎么可能呢?

要真如此,何来爱恨情仇?何来生离死别?更何来,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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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走得快,转眼又至除夕,举国欢庆的佳节。

新郑城热闹不已,家家户户的屋角都挂了灯笼,将黑夜照得与白昼无异。街上陡然多出几十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前前后后围得水泄不通。红莲像是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花喜鹊,拽着张良从长街头吃到长街尾。毕竟......韩非走了,得有一个人付账。

若离不乐意,张府主张节俭,他家公子的零用钱肯定不够红莲吃。于是站出来主持正义,结果被红莲一脚踹了回去。

“小良子都没推辞,你瞎闹什么?”

若离一面揉着自家肉嘟嘟的屁股,一面正义凛然地抗议,“公子是跟殿下你客气,他性子温和,不喜欢拒绝人家,你,你少得寸进尺了!”

红莲杏眼一虚,指着他的鼻子,“你说我得寸进尺?你骂我?”

若离胆子小,声音瞬间就弱了下去,嘴上却仍不饶人,“我,我实话实说来着,你休要,休要拿公主的身份压我!”

红莲一个抬手就揪住他的耳朵,“好哇!小良子才回来多久你翅膀就硬了?要我看,就是小良子不怎么管制你,你才敢骂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