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还没放下警惕,将信将疑问:“......是吗?”
张良明显感觉到西门厌的杀气,把茶壶在若离眼前一晃,“自然是真的,不然你怎会在自家卧房?”
若离扫了周遭一圈,发现果真是自己睡觉的地方,瞬间开心地冒泡,“啊......真的......得救了呀......嗷......”举着木凳的手陡然脱力,两眼一翻再度晕倒。
张良赶紧将人接住,心累着叹气,放回床上。
而后看向一脸铁青的西门厌,以及他变紫的眼窝,努力笑得和善,“那个,师兄,家仆不懂事,多有得罪,见谅啊......”
西门厌是何等人物?三尺长剑从未尝过败仗,所到之处,所战之人,无一不服。结果却被个毛头小子揍了,这口气岂能咽下?落到平常,非要卸他一条胳膊不可!
“哼!”
偏偏对上张良那双谨慎的无害眸子,他又发作不了,只能负气而走。在走廊转角处,对着雪景平复心境。
张良见人走了,替不知轻重的若离大舒了一口气,惩罚性地刮了刮他的鼻尖,轻声骂道:“你啊你,果然还是只能做做梨花糕!”
若离因为那次意外,脑袋受了创伤,忘了一些事情。就记得他家风华绝代的公子,其余的都忘得干干净净,包括红莲。气得小公主火冒三丈,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踹。若离起初委屈又难过,后来被踹得多了,竟想起了红莲,那委屈霎时就烟消云散,喜滋滋冲着人家傻笑。
张良摇头叹气,庆幸他认识的人不多,否则一个一个这样踹下去,屁股迟早开花。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晚,张良安顿好若离,悄声跨出房间,合上木门,走向还抱着剑站在转角处的西门厌。
方才那插曲是个意外,西门厌既然选择不计较,便不会再拿这件事找若离麻烦。张良也不再提及。
夜晚风寒,他拿了自己最大的一件斗篷递给西门厌,道:“大夫说若离头上的只是皮外伤,开了药也清理包扎了,估计过几日便能痊愈。”
西门厌不接斗篷,表示自己不冷,“我对他的伤没兴趣。”
张良耸肩,转而将斗篷搭上栏杆,饶有兴致地笑,“那就说个师兄有兴趣的。你何时到的新郑,怎的不来找我?”
西门厌平视前方的雪景,脸不红心不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