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左右看了看,后理直气壮,“祖父不在。”
韩非打招呼的笑容淡去,走近那巴掌大的人。把手伸进他的胳肢窝将人架起来,让他坐在几步远的垫子上。
“韩兄!子房还在思过!”张良惊了,两条腿下意识在半空一蹬。祖父令行如山,受罚的时候跪是跪,站是站,没有到时辰,打雷也不能动。
“我知道。不过你也说,相国大人现在不在,对不对?”韩非卷起他的裤腿,露出发红的膝盖,心里泛疼,“明日肯定紫了,跪多久了?”
张良的食指不断摩擦坐垫的粗糙布料,“不清楚......从太阳西斜到现在,应该不超过三个时辰。”
韩非席地而坐,把张良的腿横到自己腿上,从怀里掏出药酒,倒了一些在手心,搓热之后,揉上发红的膝盖,“没超,但也差不多了。”
手心附上去那一刻,张良因痛颤了颤。
韩非柔声道:“我轻点儿。”
张良握住他的手腕,劝阻道:“韩兄是千金之躯,子房只是平头布衣,这样不可以!”
“为何不可以?”
“张家祖训有云:千尊者,不——”
“——打住。”韩非斩钉截铁,“张家祖训你背这么熟,那我问你,有没有说要听兄长命令的?”
张良垂眸,“......有。”
韩非得寸进尺,又问:“你叫我韩兄,是否当我是兄长?”
“......是。”
韩非得出结论:“那就听话。”
张良没有再反驳。
少顷,祠堂里散着淡淡的药酒味。
韩非一面揉着张良的膝盖,一面道:“我还以为经此一事,子房便要与我疏远了。今晚看来,倒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