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花娇 吱吱 2431 字 5天前

两人正说着,吴老爷满脸唏嘘地来找郁文:“还好你提出来给江家送点中秋节礼,你猜怎么着?我们家大总事去送节礼的时候,正巧遇到苏州府的几个泼皮趁着江老爷不在家,欺负他们家里只有个寡母,在江家撒泼呢!”

郁文听了怒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去找江老爷说去,见人家儿子不在家就跑去欺负一个孀居的老太太算是怎么一回事?那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报官或请了江家的亲戚朋友来帮一把?”

吴老爷叹气:“报官也没有用。听我们家的大总管回来说,那帮泼皮就是知府侍妾的娘家兄弟指使去的,我寻思着,知府的侍妾多半也卷了进去。还好江家姑奶奶就嫁在附近,我们家大总管正为难的时候江家的姑奶奶赶了过去,把江老安人接到了自己家去。”

郁文听着也不免很是感慨,并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逼着江老爷还钱。”

吴老爷颔首。

两人说了会话,郁文邀请吴老爷一家过来过中秋节,还指着养在家里的螃蟹道:“今年我们就摆螃蟹宴。”

吴老爷竟然是个极喜欢吃螃蟹的,立刻就高兴地应下了,道:“茶酒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带过来。五十年的女儿红,还是我曾姑母出生那会儿埋下的。”

郁文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回到房间里却和陈氏商量:“我想我们家投的那笔银子就算了,人家孤儿寡母的,我们也不缺这几个银子,大家都不容易。”

陈氏道:“我们家的事你做主就行。”又奇怪道,“刚才吴老爷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和吴老爷商量呢?”

郁文道:“我们家的银子是我们家的事,吴老爷的银子是吴老爷的事。要是我刚才这么和吴老爷说了,吴老爷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能顺着我应下,我岂不是为难他?这就不是朋友所为了。”

陈氏迭声称赞。

郁棠知道后心情复杂,但喜悦还是占了上风。

她抽空回了趟老宅,去山上看了看树苗,见树苗长势喜人,赏了王四和看林的各一两银子过中秋节,带了半车的花生回来。

到了中秋节这天,陈氏早早地就催着郁棠起了床,两人一起准备晚上中秋节的酒宴,郁家门口却来了个带着小厮的男子求见郁文。

他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高高的个子,穿了件很体面的枣红色祥云纹五蝠团花直裰,白净的面庞,英挺的五官,身姿挺拔,只是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十分疲惫。

他亲自上前叩了门,自称是苏州府的江潮。

开门的是阿苕,就算没有谁专程跟他说,他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些家里的变故,闻言脸色大变,失礼地把人丢在门外就朝院里跑去,一面跑,还一面高声喊道:“老爷,老爷,苏州府的江老爷来了。”

郁文正和陈氏商量着等会中秋节酒宴用什么器皿,听了神色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来了。

听到动静的郁棠却先跑了出来,道:“江老爷?是那个和阿爹一起做生意的江老爷吗?”

阿苕有些激动地点头,道:“他说他姓江。”

郁文忙道:“快请!快请!”又吩咐双桃,“你去跟隔壁的吴老爷说一声,就说苏州府的江老爷过来了。”

双桃应声而去。

郁文亲自去迎了江潮进来。

郁棠和陈氏则躲在厅堂旁的屏风里窥看。

江潮进来就朝着郁文深深地作了一揖,红着眼睛道:“我回去后听家母说了,若不是您和吴老爷,家母恐怕就要受辱了。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说完就要给郁文行大礼,被郁文一把拽住,忙道:“你不用这样客气。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伸手相助的。况且救人的是吴家的大总管,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江潮摇头,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说好。

郁文体贴地掠过了这个话题,关切地道:“老安人可曾受了惊吓?现在如何了?你怎么突然来了临安?”

今天可是中秋节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做客

江潮白净的面孔浮上一层红,低声道:“这不快到中秋节了吗,我寻思着怎么也得来给您和吴老爷道个谢,谁知道船坐错了,到临安已经是八月十五了。”

郁文不疑有他,热情地拉着他道:“那就先在我这里住下。今天还约了吴兄一起吃螃蟹,他那里还有五十年的女儿红。我们呢,今天只谈风月,不谈生意。有什么为难、不好的事,等过了中秋节再说。”

江潮眼睛都红了。

郁文高声喊了阿苕去帮江潮收拾客房。

江潮连声道谢。

阿苕带着江潮的小厮退下。

郁文这边问起宁波府王老板的情况。

江潮神色沮丧,道:“王老板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他东家的小儿子突然间攀上了浙江学政家的小舅子,官府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的。从前觉得只要我努力,怎么也能攒点家当。如今才知道,攒点家当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下太平已久,豪门大户屹立百年甚至从前朝起就称霸一方的不在少数,新人想冒头,就会和这些人争利,要想成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郁文明白他的未尽之言,叹着气安抚他:“你也别泄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豪门世家败落的也很多。”

江潮点头道:“要不然,我也不敢拼着这口气想搭上这门生意了。”

谁都知道海上生意不好做,可若是能杀出一条路来,以后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不过几年就能跻身富豪之列,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两人说着话,阿苕悄悄进了郁棠和陈氏避身的屏风后,小声道:“太太,小姐,那江老爷,连个行李也没有。”

陈氏大惊失色,望着郁棠道:“这,这怎么办?”

郁棠猜测,江潮多半是被追债的人堵着不能落脚,没有办法,才来临安试一试的。

不过,有些事她爹都不在乎了,她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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