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他,士兵不得不吞吞吐吐地继续解释,脸都憋红了,极其尴尬,“陆三爷,公子打算接手这个案子,派我等秘密调查真相,如今救了你,就说明公子相信陆临渊是被冤枉的。”
话已经说到此处,陆成杰自然是猜到了东方不败为何会救下他们,加上其他士兵附和,又七嘴八舌地解释了一通,他便明白了案件的始末。
旁边沉默着,一直没有言语的伏钰,直觉比较敏锐,立刻希翼地看向东方不败,只斟酌了一下,便单膝跪地,仿佛拜见东方不败似的,狼狈地低垂着头,“小人名伏钰,是厉少爷的仆从,请求阁下搭救我家公子。”
众人被他搞懵了一刹那,随即有几个士兵,就互相打着眼色,跑出破庙去周围巡逻,剩下的士兵目光一致朝向东方不败,意思不言而明,公子想怎么干,他们就跟着怎么干。
微勾唇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东方不败双眸紧盯着伏钰,却暗自思忖着,“哦?即使代价是你自己,也要求本座么?”
伏钰眼神暗淡了几分,依旧坚定的点头,只是说出的话,却透着狠戾,让知道他与谈秋厉关系的人,诧异不已,“是,只是麻烦阁下在他出来时,告诉——他,伏钰死了。”
“为何?”东方不败目不转睛地瞅着伏钰的表情,自然也没忽略掉那攥紧的拳头,是挣扎绝望么,“你舍得让他伤心?”别人纠结万分,他反倒看的很是满意,其实私心里觉得,谈秋厉那厮身体弱的禁不住他折腾,还上赶着招惹人,他只好妻债夫还,逗一逗这伏钰,好叫谈秋厉知道,他东方不败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不,恰恰相反,死了,他可以恨邱氏,是他们害死了我,但若是知道为了救他,我却卖掉了自己,他会自责一辈子,甚至郁郁而终,两相对比之下,我宁愿他恨别人,甚至是恨我,也不想他恨自己。”伏钰的语气平淡到没有任何起伏,好像认命般的麻木,本来他与谈秋厉就不该在一起的,一个是天上的明月,皎洁如霜,一个是暗夜的杀手,血腥无尽,他的美梦终于要醒了。
“哈哈哈,好一个伏钰。”东方不败在他说完后,却突然击掌大笑,这两人相恋至深,到是让人感动,“本座却不是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起来吧。”
“人交给你们了,出一点岔子,军法处置。”
直到东方不败吩咐完士兵,离开破庙,伏钰都依然跪在原地,颓然绝望,他以为被拒绝了,但士兵们却看不下去了,这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啊,“伏钰,你还不起来,公子已经答应,救你家少爷了。”
“真——真的?可是——”伏钰的脑子有一瞬间懵了,无法判断对方所说的真假,他记得东方不败并没有收下他的效忠。
“可是什么,公子说了,不想棒打鸳鸯,所以你只能与你家少爷在一起,同生或共死,再者说,你们那么情深,若你家少爷死了,你定不能独活,公子与我等这趟救人不就白救了么?”士兵们难得理解透彻,知道东方不败的真实意思,劝慰着伏钰,这真是从身到心,都好好照料着,就怕对方出了问题。
伏钰被士兵们一语点醒,踉跄着起身,并推拒了他人的搀扶,独自抱拳冲着众人行礼,“今日之恩,伏钰铭记在心,他日诸位有用到之处,尽管开口,定不推辞。”
“不敢当,我等只是听命行事,若真要感谢,那还是谢公子吧。”士兵们很是谦虚,又有眼色,功劳全推给东方不败,少将军不久将到,知道他们如此作为,一定心头大悦。
“那伏钰抖胆请问,恩公如何称呼?”对方走的恁般急,他又一心担忧厉少爷,连问句对方姓甚名谁的机会都没有,此刻提出,伏钰也没有把握,这些人会不会泄露其公子的身份。
“东方不败。”士兵们回答干脆,倒没有觉得该不该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们以为等案子最后真相大白,这些人也会知晓东方不败的名字。
“……”伏钰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已经做了回答,回味恩公名字,有种狂妄不羁之感,倒与那人甚是相合。
东方不败知道这些士兵有经验和分寸,便没管他们如何安置两个虚弱的人,径自避开更夫,回了客栈。一.夜很快过去,天亮之后,他刚梳洗用餐完毕,楼下就传来一阵喧嚣声,将窗子推开一条缝,街上多了许多衙役,东方不败正看着,和旺牛慌张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