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安顿了族人的遗体,染一恺有瞬间的迷茫,觉得天下之大,竟无他可去之处,银月族所在的月眠山脉深处,恢复记忆,想起自己是谁的他,再不想涉足。
浑浑噩噩了有一段时间,染一恺某次无意中在茶楼听了段说先生正讲到,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心中微动,染一恺顿时有了活力,觉得作为不孝子孙的他,可以找出杀害族人的凶手,报仇血恨,以慰全族在天之灵。
因此,染一恺便开始了追查,赶到黑山集四处打问,可知道花王谷真正信息的人太少了。好不容易问到了,有人告诉他,乞丐小七貌似出自花王谷,但那小乞儿已经失踪很久了。
线索又断了,正失魂落魄站在花市无所适从的时候,染一恺碰上了个老头,对方自称姓苗,别人也喊他苗老头。那人指着他的鼻子叫骂,说乞丐小七带着一个清俊的小公子,来他摊子上捣乱,就差砸他的摊子了。
染一恺听闻,觉得期望不大,清俊的小公子,世上不知多少,况且还不知乞丐小七是不是跟对方走了,即使真是对方,他又要如何找寻?
这线索说相当于没说,之后,染一恺便辗转边城地界的很多地方,大大小小的县城、镇府以及村子,他挨个的过滤,方法虽笨,却是心中唯一的信念。
只要能找到乞丐小七,确定花王谷发生了何事,这点苦和麻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自己寻找的同时,染一恺还无所不用其极的,直接干脆地杀了一名银月族的低阶杀手,拿了对方的武器和衣服,假装成低级杀手,找银月族对外的盘口联络点,打听相关的消息,只可惜一直一无所获。
也是如此,他在乍然听到东方不败提起染七后,反应激烈了些,可谓日思夜想,考虑的无非都是这件事。
现如今,只是一个投名状,配合他们灭了银月族在边城的势力,就可以见到小七,在银月族那个大染缸里长大的染一恺,真是毫不犹豫就可以反身捅银月族两刀,根本不在乎背叛银月族有何后果。
可见他内心也多有猖狂,加之武功高强,其实染一恺连银月族族长都不放在眼里,行事随心,极其任性。
四人一直赶路,不曾停歇,半个时辰不到,便行至了下一处银月族的盘口联络点。
这回,完全是染一恺的表演时间,他抱拳对着东方不败、高芸竹、钱永清三人,不用对方催促,就主动上前说道,“在下既然纳了投名状,那么此次就不敢劳烦三位动手了,只管在此等侯,在下一人便可。”
高芸竹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诧异之色显露,他似笑非笑地瞅了一眼东方不败,相处这么些日子,他对这个义子已经有些了解。
有的事他虽然参与,但其实并不热衷,好像能引起他注意的事不多,总像有自己的思绪世界般,杀起人来也从不手软,行事很是随心所欲。有时看起来好说话,但又不然,他只对他认可的人好,其他人根本与他无关,惹了他的不快,总要被狠狠教训一番。
另外,高芸竹有种感觉,她觉得那不是真正的他,好似经常会觉得对方有种遗憾,那是受制于人,不能杀伐果断的憋屈。明明很聪慧,但对别人的事都不感兴趣的一个人,却会主动帮助别人,想来想去,处处都透着诡诘。
东方不败若有所觉地瞅一眼义母高芸竹,抿唇一笑,他答应道,“如此再好不过,本座与义父义母在此偷个懒,期待阁下的得胜归来。”
染一恺轻轻‘嗯’了一声,便走进面前的银月族盘口联络点,看着他的背影,高芸竹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
“义母?”东方不败莫名其妙地看着高芸竹,不知她为何发笑,他想了一圈也未发现什么笑点。
今日,高芸竹也表现的不同往日,但她什么都没说明,最后还是钱永清,摇了摇头,无奈地解释道,“儿子,你这么欺负染七的兄长,不怕他日后告状,或者未经你同意,把人带走么?”他已听高芸竹模模糊糊说起这事,自然把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高芸竹和钱永清隐约知道,东方不败收留染七的目的,可他们不知道,东方不败帮助染七报仇的事,遂还觉得不妥当,就怕东方不败玩火自.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属下,送到了别人手里,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