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七夕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得慢吞吞地走向黑板。
她粗粗地扫了眼题目,完全没有头绪。
然后她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字眼,还是没能找到解题思路。
听到旁边令奇已经“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贝七夕便想偷偷瞄一眼,结果目光还没放出去,延贞粗粝的催命般的声音便在脑后响起:“自己做自己的。”
延贞越是这样紧逼,贝七夕便越是摸不着头绪。此刻,她面对着黑板,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老师,我不会。”贝七夕放下粉笔,转身扭头对延贞说道。
她向来不喜欢勉强自己。
延贞的脸色黑了一下,对于贝七夕的表现有点意外。但她并没有让贝七夕回座位,而是对她说:“试试吧。能写多少是多少,考试的时候都会算分的。”
讲台下面已经有同学在窃窃私语,贝七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抠字眼。每一秒对于贝七夕来说都是煎熬。
大概有七八分钟之后,令奇终于停止了奋笔疾书的动作,他站在黑板前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扔了粉笔便回自己座位了。
贝七夕松了口气,打算也放下粉笔回座位,却收到了延贞的指责,“令奇的解答是正确的。说明我刚才讲的内容他都已经理解了。出这道题,是想了解一下大家的水平。令奇的发挥还算正常,一般能进实验班的学生解答这种难度的题目,还是能够轻松驾驭的。贝七夕,你的表现让我有点意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以第五名的成绩进实验班的,照理说这样的题目应该难不倒你。到底是上课没有认真听,还是能力不够,你自己心理清楚。希望你能在课后自己加强。实验班不是什么养尊处优之所,你最好早点认清这一点。”
贝七夕听着有点不服气,“老师,你根本就没有把基础知识讲明白。”
贝七夕的顶嘴也着实出乎延贞的意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众挑战她作为老师的权威,延贞有点恼羞成怒,但又不好当众发作,只是没好气地道:“我跟你们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以后所有的上课内容都要提前预习,这是最基本的,我本来以为这点根本用不着我提。”
贝七夕知道,延贞这番话明面上是对着全班同学讲的,但事实上却是在针对她一个人。
贝七夕对延贞的说法不敢苟同,如果预习都会了,那还要老师讲解干嘛?
当然,她并不是否定预习的作用,但是对于延贞的教学方式,贝七夕表示严重疑义。
贝七夕没有当众反驳,她以为延贞说完了,打算回去坐。
延贞又再次制止了她,“你就站在这儿听我把这道题讲解完吧。这里看得清楚一些,听得也比较清楚。”
这似乎有罚站的意思。
贝七夕心里极其不舒服,但又敢怒不敢言。
毕竟当众顶撞老师的做法不合适。
“这道理有更简单易懂的方法。”延贞洋洋洒洒地讲解完,准备迎接下课了,贝聿铭忽然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