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杵着,进去罢。”二人推门而入,只见茅春翻起白眼斜靠在榻沿,右胸血水汩汩,榻上的垫子中间凹了一块,蓝河已然不见踪影。
薛彦一大步走到茅春近前,伸手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把我的包袱拿来。”风青桓半卷着身子,将薛彦的包袱从肩侧取下。
“师哥,那毒妇究竟招惹了谁,掳走就掳走了,缘何还要捎带上这厮?”
薛彦一边缝合伤口,一边喃喃道:“此一时扑朔迷离,若想真正弄得清楚,只怕还不知得耗费多久,你可得想明白,为这俩个不相干的,磨废上一年半载,错过那位皇甫姑娘的约定,到时悔断了肠子也无处说去。”
“我为学成那剑法,在谷里九死一生,想的也是大仁大义,彰显侠者风范,这两个纵然可憎可恶,却也容留下我二人,不光有吃有喝,还送上一鼎上好的药炉,我不偿还一二,以后那茅春人前人后谩骂起来,岂非有损你我还有师父的声名?”
“也罢,咱们事先得说好,最多耽搁到今夜子时,倘若还无果,明日照旧赶路,就当从未见过这二人。”风青桓眉锋一展,点头应道:“都听师哥的。”
二人攀爬至屋顶,沿着屋脊走了几步,来回观望了片刻,薛彦两眼微眯,不多时,隐约望见一抹缎蓝色的飘带,落在南面的街道正中,旋即引着风青桓飞身而下。
“师哥,我从这一头追去,你在上面观望着,以防那厮有什么同伙帮手之类。”薛彦点了点头,兀自退后一步,旋身上了高台。
风青桓察觉薛彦的身体好了大半,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不少,很快已能望见远处摇晃着的缎蓝衣摆。
连追近百丈,扛着蓝荷的黑衣人始终不曾回头,风青桓顿了半晌,深呼一气,而后追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