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是我自己心思怪,我不爱直来直去说个了当,偏偏喜欢让亲近的人来猜。”
愈美的事物愈是稀缺珍贵。
他像是那抹霞光,该被小心翼翼护在掌心里,唯恐风吹散了一丝;又像是那轮明月,合应高高在上往空中住,免得沾染上一点一滴尘埃泥土。
理所当然骄傲矜贵。
卫珩亦现了些许笑意,覆上去的手掌温柔有力,似能在不言之间包容舒遥直面自己不愿承认的毛病时尴尬,语声温软:
“我乐意去猜阿遥你的心意哄你,依着你高兴来最好。”
他们对视着笑出来,又彼此相拥入怀。
“七公主真是福大命大。”
舒遥随口道:“惹出的是那么大的事,却又偏偏选在我心情好的那天。”
刚好能逃过被寒声寂影统治的恐惧。
是福大命大。
“等等!”
舒遥全然忘记了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他拉住卫珩衣袖,示意他微微转头,自玄妙峰向北边看:
“魔域极北处发生了什么?”
玄妙峰极高。
高踞在玄妙峰上,万物渺小如蝼蚁,天下东南西北四极,皆可放眼收入怀中。
在最北端,连魔修也难寻几个,罕无人烟的地界处,滚滚来了一线烟尘。
那条线极长,绵延几万里,仿佛能将整个魔域都一并纳入怀中。
那条线也极凶险,尽管站在天下至高的玄妙峰望下去,不过是薄如纸的一线,却像是自刀尖上掀起的一刃利光,奔流在江海最前端的一抹浪花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