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是真的,不听劝也是真的。
何苦要吊死在一棵望不见未来的树上呢?
“万分抱歉。”
舒遥破天荒地竟是认了一句错,服了一句软。
不管任临流其人如何,看在他是卫珩之师,卫珩对他素来尊敬亲近如父的前提下,舒遥也愿意将他当作真正的长辈相待。
何况他在村子中蒙任临流相救,几日的相处间也可得住,任临流确实是一位当得起他人尊敬的长辈。
舒遥微垂眼睫:“我无意冒犯前辈,更不是想见前辈的笑话。话本荒谬,本来当不得真。阿珩也绝非那等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之辈。”
任临流长长舒一口气,抱着安静蹲在他怀里的大白鹅,放下心来。
这大概是任临流到人间,继见到大白后第二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
他道心清明的徒弟仍然是那个道心清明的徒弟。
果然,谣言是不可随意听之信之的。
任临流还是放心得太早。
因为舒遥下一句话石破天惊:“话本中说的道尊首徒舒遥、贪狼使、天姚,皆是我一人假扮而成。“
任临流:“???”
不是,我说你一个魔尊,好歹一个体面人物,想不开又是去自降身份当晚辈,又是男扮女装扮成自己下属的模样是想干嘛呢?
就算是不心怀苍生,关心天下民生疾苦,他看舒遥在村子里种地喂鹅时,也像是个怜老扶幼的样儿。
能不能稍稍关心一下三百年里,有两百年昏睡在深渊不醒,剩下一百年在民风淳朴的村子里教书行医,没见过那么多大世面的自己心脏感受?
任临流一口气呛着自己,没缓过来。
舒遥给他递了一杯茶,道:“这三个身份,原因虽说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皆是为了阿珩。”
他似是回忆起过往,唇上也情不自禁地浮起了一层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