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绰绰里,是笙歌不绝,美人歌舞清声曼妙,唱得冰天雪地也似春暖花开。
与舒遥的一身风雪格格不入。
他突兀如一柄剑似的插进魔宫,直视最高处的让雪天道:“七杀他入了孤煞一脉。”
简简单单一句话,歌舞骤停,气氛如弦上弓箭,凝而不发。
舒遥的神色很平常。
他深思熟虑,能做的做尽,自然没有半点后顾之忧:“尊上的修为比我和七杀均要高,一见七杀,不难看出。我是向尊上来请一道旨,好让我去杀了七杀。”
他称的是尊上,却像在喊兄长。
用的是请旨,却像是平铺直叙例行告知。
那时候的让雪天,对舒遥而言,亦师亦友,比起舒宁这个有名无实的兄长来说,更像是个真正的兄长。
“贪狼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让雪天的下一句话让舒遥如坠冰窟。
他轻描淡写,如聆无物:“孤煞一脉往前在魔道存在数千年,当然是有它道理的。贪狼也不必很在意,七杀若是得罪你,我回头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然后我拔剑砍了他半座魔宫。”
舒遥转了转手炉,下意识道:“哦不,要紧的不是半座魔宫,我想了百年都没很想明白,让雪天他当初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往前数,我也没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得罪过我的顶头上司,最厉害的便是百年前我砍了他半座魔宫。”
当时舒遥气,破军也很气。
他一气七杀一声不吭入了孤煞,二气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和舒遥翻脸成仇,三气让雪天拎不清局势这时候还在搅浑水。
怒火叠加之下,继舒遥后,破军一怒出手,砍了剩下半座摇摇欲坠的飘零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