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转了转手腕,发现自己经脉残损,魔息枯竭,以他当今状况,估计只能去胜之不武地欺负欺负刚入门的小修士。
舒遥倒是很镇定,甚至还有几分暗自庆幸。
他膨胀归膨胀,却也知道自己能杀得了让雪天,已经是侥天之幸,之后从七杀使手下逃生,反杀王震这种种——
留得一条性命是侥天之幸。
舒遥结过仇的人自己不记得,是多到记不住。
能在这时候给他施恩的人舒遥也不记得,是少到压根没有。
索性不去纠结是哪位好心人救了他的性命。
舒遥推开床头的一扇窗,映入眼帘是的葱茏植被,花木错落,远处一丛青翠竹林里悠然传来流泉的叮咚之声。
十家的仙家洞府,有九家那么打扮。
有一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一蹦一跶从窗外飞进。
羽毛摩擦的扑簌声音代替流泉水花飞溅拍打在石头上的动静。
笼罩来的一片巨大黑影覆盖舒遥的视线,隔绝在他和窗户之间。
大白鹅一翅膀扑棱下去,舒遥差点被它扇下床。
舒遥揉了揉脸,震惊了。
他剑下白骨累叠成山,流传声名治小儿夜啼的时候,约莫没想到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虎落平阳,龙困浅滩,被一只大白鹅欺负到脸上。
他愤怒了。
寒声寂影感应到主人愤怒情绪,幽然一声铮鸣。
剑尖抵住大白鹅的脖子,舒遥冷静道:“看在你主人救我性命的份上,我今日不与你计较,滚。”
大白鹅扑扑翅膀,夷然不惧,甚至还有心思对舒遥“嘎”地嘲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