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看看。”顾红蕊最喜欢看热闹。
四少打四少夫人,闹得这么大,怎么能错过这么精彩的好戏?
二楼,四少的卧室传出一阵阵声音,打骂声,哭泣声,东西掉在地上的哐啷声……
佣人们不敢靠近,站在走廊的尽头围观。
而姨太太们、少夫人们都在走廊等着看好戏,唐香琴使劲地拍门,“鸿飞,开门……快开门!”
里面的人根本不听,没有开门的意思。
她又拍门几次,但房里依然传出吓人的声音。
“这么打下去,四少会不会打死人?”顾红蕊说起风凉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撞门。”云醉雪忧心忡忡道。
“梅管家,找两个身强力壮的来撞门。”唐香琴当即决定。
打妻子倒是没什么,但传扬出去,对四少的声誉与前程必定有所影响。
梅管家叫了两个佣人过来,正要撞门,房门忽然开了,江鸿飞走出来,面上布满了阴霾。
“鸿飞,你为什么打玲玲?”唐香琴责备地问。
“娘,你别管了。”江鸿飞不耐烦地走了。
“你站住!”她喝道,“你给我说清楚!”
“你自己问她。”他头也不回地下楼。
顾红蕊、云醉雪连忙进去,大吃一惊,唐玲玲坐在床下,蜷缩成一团,嘤嘤啜泣,鼻青脸肿,身上也有血迹,可见四少下手挺狠的。
云醉雪关心地问:“玲玲,你还好吗?”
唐玲玲失声痛哭,低着头。
唐香琴叹气,“玲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如实告诉我。”
“三姐,我去拿药来给玲玲擦擦。”
云醉雪识趣地拉走顾红蕊。
然而,唐玲玲只是哭,一个劲儿地哭,唐香琴急死了,也得不到她半句回答。
五点,所有人都回来吃饭,都听说了四少虐打四少夫人一事。
江洛川不解地皱眉,“四哥为什么打四嫂?”
慕容瞳看向萧沉冽,猜到了几分。
四少虐打唐玲玲,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事。
头顶绿油油的一片,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
唐玲玲伤成那样,自然不会下楼吃饭。吃饭的时候,气氛特别压抑,大多数人不敢多说两句。
终于,江淮搁下碗筷,提前离去,“江鸿飞,到议事厅。”
江鸿飞乖乖地跟着去。
饭厅恢复了声音,众人窃窃私语。
唐香琴哪里还吃得下,跟着去瞧瞧。
萧沉冽安之若素地吃着,慕容瞳忧心忡忡地想,他到底想做什么?
议事厅。
江淮重重地掼下茶盏,“为什么虐打玲玲?你们结婚十三年,不是恩爱有加吗?”
“父亲,这件事您还是别问了。”
江鸿飞心里憋闷得很,好像被人生生地撕裂了。
之前的十三年,他蒙在鼓里,以为妻子冰清玉洁,以为她对自己一心一意,以为他们是江家的夫妇楷模,并且引以为傲……
原来,真相这般丑陋。
原来,妻子背叛了他。
原来,这桩姻缘是世界上最荒唐、恶心的笑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淮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我不想说。”江鸿飞坚持道。
“虽然玲玲是你的妻子,但也是唐家女儿。若唐家知道她被你打成这样,受了委屈,你以为唐家会善罢甘休吗?还有,若这事传扬出去,你四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父亲,这件事我有分寸,不会给咱们江家蒙羞。”
“混账!”江淮更气了,“你不交代清楚是不是?”
“父亲,若您知道了,只会跟我一样生气。”江鸿飞固执道,“儿子不希望您受气。若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出去。
江淮气得险些厥过去。
这一夜,总司令府在诡异的气氛里过去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慕容瞳和江洛川前去医院。
他说:“我打听了,不过没人知道四哥和四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说什么,在北郊大营,找了个机会单独问谢放。
谢放支支吾吾的,“少帅还是不要多问。”
“是不是你家督军派人告诉四少?”慕容瞳打破沙锅问到底。
“督军吩咐我,找个可靠的记者,拍了几张照,匿名送到四少手里。四少看到照片,又看见那封匿名信,肯定要发疯。”他低声道,“少帅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说给第三人知道,否则就害惨督军了。”
她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厉害,不会往外说。
傍晚回到总司令府,众人都在大厅,议论纷纷。
江浅浅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四哥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