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他大言不惭地说完,两根指头带出了一卷三寸长的信笺。封听云拆了上面精致的红绳,展开来时信笺两边微微卷曲,中间写着簪花小楷。
女人的字迹,柳十七往他那边凑了凑,以为是哪家姑娘给他师兄鸿雁传书。待到看清内容,他犹豫地“哎”了声:“什么意思?”
平时有点好为人师毛病的封听云这回却不答,他又默念几遍,然后把信笺往袖中一揣,锦囊随手拍在柳十七掌心:“胡闹!”
那信笺方寸的地方,只够写下一行字——祸起萧墙,不进则退。
柳十七揣着锦囊,短短一段路已经想了诸多:前半句是在说盛天涯和望月岛的纠葛吗?但他们都知道了的。莫非不是指盛天涯,而是其他人?望月岛如今独留伊春秋困守,他和封听云一直在一起,除此之外……就只有……
“师兄。”柳十七皱眉道,“这纸条的意思难道是说——”
“不可能。”那名字呼之欲出时,封听云猛地打断了柳十七的后文,“解行舟是什么人,我比你更了解。就他那缺根弦的脑子,能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吗?”
柳十七:“……”
封听云意识到自己语气犯冲,补充道:“绿山阁的消息向来都藏一半露一半的,他们说的话不可尽信。行舟是否有鬼,今夜我们亲自去了就知道,你说是么?”
柳十七思虑片刻,道:“还望师兄切勿感情用事。”
旁人听了,不免觉得太过冷血,封听云被他都投一盆冰水泼下,反而冷静了。
他按住脉搏,感觉方才跳得过快:“多谢。”说罢封听云不再赘言,一声叹息后朝向余杭城内的方向,招呼柳十七跟上。
身后草痕交叠,一时看去竟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