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七:“……”
他不是错觉,那店小二的脸色都变了。
面要现煮,还未端上来,解行舟便剥着一碟瓜子解闷。柳十七看不懂他的意图,将凳子移得靠近他些,低声问:“师兄,为什么不回房吃?”
“不懂了吧?”解行舟终于有了机会在师弟面前耍威风,满面红光,瞬间就得意起来,好整以暇道,“听说商子怀他们包了三间客栈,另两间几乎都住满了,如今离清谈会还有十日,这间客栈自然还空着。通常压轴来的,才是有身份的人,因此我们在这,大概能听到不少小道消息……”
柳十七看向解行舟的眼神顿时充满钦佩,生平第一次觉得小师兄平日嘴皮子功夫利索,没想到脑子竟也有用得上的时候。
解行舟笑了一声,继续道:“来的路上,你在那看刚出锅的包子时,我已经听见了一些事情。紫阳观的道长们是出家之人,此次在城外住,菩提堂没来凑热闹,妙音阁和绿山阁还在路上……十二楼——”他两指捏着一枚瓜子,轻轻地扣了扣桌案,“听说就在后院住着呢。奇怪,两阁一楼,竟然都到齐了。”
听到十二楼的名字时,柳十七有一刻恍惚,随口道:“什么‘竟然’?”
解行舟一弹他脑门:“你是不是十二楼出来的,这都不知道?妙音阁新任掌门楚恨水看上了你们大师兄郁徵,托人传递锦书绣帕,结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姑娘家丢了面子,这会儿正尴尬呢!”
柳十七捂着被他弹过的地方,无言以对:“……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解行舟摊手道:“不过此次没想到还能和十二楼对上,从宁州过来,可谓是水千条山万重……左念也是给足了商子怀脸面。”
猝不及防从他口中听到旧相识的名字,柳十七浑身一抖,几乎顺理成章地思绪飘远了,直荡去七年前模糊不清的回忆里:
郁徵都有姑娘喜欢了吗?他还是不是从前的臭脾气?倘若十二楼也是掌门领人来,那,那岂不是——
兴许能见到闻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