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不看星星了,换了个姿势一直看着他的队长——直到登机的通知响起,他才轻轻地推了推喻文州:“队长,队长?”
喻文州这一觉睡得是真的挺踏实,被他推了好几下才醒,眼睛里还有那种睡意充足的朦胧湿润。黄少天拉着他,说队长你要睡到飞机上咱俩一块睡——不对还是别睡了,时差刚调过来,还是等落地回家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回队里。
喻文州任他拉着走,一只手里抱着有黄少天味道的外套一只手拖着行李箱——蓝雨队长又陷入了惯常的那种深度睡眠后的不清醒里,一直到排进了入机队伍里他才反应过来,顺手摸了行李箱上自己的外套递给黄少天。
“一会儿出去有点冷,还是披上点。”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穿上了他的王牌的外套。
等到窝进飞机里,夜灯熄灭的时候睡意又涌上来了——但是确实没办法再睡,毕竟良好而规律的作息也是备战状态的一环。黄少天仰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喻文州知道他晕机,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给他,结果对方豪迈地拿过来往嘴里一扔就是五粒——然后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大喷嚏,在漆黑而安静的机舱里格外响亮。
“这次是劲凉的。”喻文州忍着笑安抚他:“普通的卖光了。”
黄少天用眼神愤怒地抗议,如果不是夜机上一般都很安静的话喻文州觉得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化成实体的文字泡给淹没了。不过这么一闹,两个人的困意都消下去不少,黄少天扭开头顶上的小灯,拿过喻文州的电子记事本,调出个空白表格文档来跟他下黑白棋。这玩意儿说没技术,但是中间确实有那么点门道,说有技术,但是那么点门道摸清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他们两个人彼此都知根知底的,一盘棋下满了整个屏幕也没分出个胜负,干脆就清零重来。这么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次,一直到飞机的播报再度响起,机舱里的大灯打开,空乘过来提醒即将降落请系好安全带为止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