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池月抱着试卷,脚底探索着阶梯下楼,回头看他,嗓音轻微的颤,“下次让你送。”
开学前每个年级都有一名学生负责将入学测试卷从门卫室送到行政楼,教导处进行密封处理后,第二天才分发给各科老师,为了保证试卷内容不外泄,一般错年级搬运。
今年,高二负责搬送的是高一的试卷,本来这是傅希琛的事情,只是和他原本的工作冲掉了,陆锋才找的池月。
傅希琛疑惑。
池月用下巴点了点手中的试卷,“我是说送试卷,这原本是你的任务。”
她是更聪明的人,自然要用最聪明的回答。
暧昧,引人遐想,双关。
池月摸黑走完楼梯,对着上面喊了声,“傅希琛,再见。”嗓音温软的如同春雨,湿漉漉的,仿佛能拧出水。
二楼,傅希琛望着那抹杏色的背影,视网膜中的光,逐渐黯淡。
她带走了一颗锃亮的芒果。
傅希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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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七点,池月才背着书包出门。
校门口的香樟树下,有个穿枣红色毛衣的少女,不时朝校园里张望,惹得门卫大叔都看了她好几次,要不是见是个小姑娘,估计早就报警了。
千等万等终于等到池月出来,盛嘉疯狂招手:“阿月,这里,这里。”
池月刚出校门,抬眼见着熟悉的人,一路小跑着上去,“嘉嘉,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盛嘉问,“怎么样?成了没?”
这个年纪学生,对于这些事,有着天然的热衷,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朋友的,叁分之一的担心,剩下的那全都是八卦。
“我也不知道。”池月撇了撇嘴,“他没问我名字,但是连着叁天,怎么着也应该记住了吧?”
“我看悬。”盛嘉给出自己的分析,“你想想你自己,不怎么关心的人,他连续叁十天出现你面前,你不也没记住吗?”
盛嘉说的是罗钦达,也是平海中学的学生,这个暑假还跟她们一起呆过两个月美术班。
七月快要结束的时候,美术班也结束了叁场小型作品展,同学们提出去唱歌,ktv内灯光昏暗,音乐震天响,池月不唱歌,不喝酒,一个人坐着无聊,开始找身边的人说话。
坐在她身边的是罗钦达,池月想了半天,发现这人的脸在脑海里没什么印象,由于这次聚会来的不全是油画班的同学,也有些携家眷的,池月没话找话的问他,“你也是美术班的吗?”
没想到,这一问就出名了。
美术班一共叁十名学生,五名男生,罗钦达是其中的一个,据他们说,还是最帅的那个,后来又据说,七月份的叁次作品展中,其中一次罗钦达的作品和她的还是摆在一起的。
罗钦达表示,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到后来,他反而和池月走得越来越近,两人还借此,成为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