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带着食盒来到了耳房,坐在自己平日坐的地方,将食盒放在了身后的隐蔽处。
这可没躲过冯城璧的丫鬟巧莲的眼睛,巧莲走到阿筠身边开了口:“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没学会规矩吗?”
阿筠怯怯地站了起来,道:“各位姐姐有所不知,这道芸豆糕是我家大厨房的汤厨娘做的,味道一般,比起我家小姐做的差远了,我也实在不好意思拿去给各位姐姐尝了。”
冯城璧的丫鬟巧莲嘲讽道:“不就是不想给我们吃们,厨娘做的又如何,我们可不在乎是谁做的,有点心吃就行。”
巧莲说着,走到阿筠身边,弯下腰提起了那只食盒,一边还不忘对阿筠说:“以后再忘了规矩,定然饶不了你。”
这耳房内,也只有阿筠能每天带点心了。
旁的丫鬟,也只是偶尔带些自己花钱在那些普通摊贩上买的粗糙点心,要么就是带些自家小姐不吃的,自然比不得阿筠,不仅天天能带来点心,而且带的都是些精致点心。
胡珺儿的丫鬟和冯城璧的丫鬟横行跋扈,天天都要将阿筠带的点心夺了去。
巧莲提着食盒走到了那群丫鬟中间,打开食盒,将那些芸豆糕一一分食了。
“不如以前的点心好吃。”李琼玉的丫鬟司琴评价道。
“是呢是呢,是不如以前带来的好吃。”胡珺儿的丫鬟念夏也跟着附和道。
虽然嘴上说着这糕点不如徐琳琅做的好吃,丫鬟们并没有停止吃点心。
对点心的挑挑拣拣并不影响丫鬟们吃这芸豆糕,毕竟可比没得吃强多了。
“你明天带你家小姐做的糕点过来,听见没。”巧莲吩咐着阿筠。
阿筠委屈道:“我如何能说动我家小姐给我做点心。”
巧莲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不过眼珠子一转,蛮横道:“要是带不来你家小姐做的点心,你把买点心的钱带来我们自己去桂花楼买,要是都没带来,我定然会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阿筠坐在角落里委委屈屈地落了泪,冯玲珑的丫鬟花穗在一旁压低声音劝慰着,旁的丫鬟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趣好笑,这书院当中,要数徐琳琅和冯玲珑最没本事,连带着她们的丫鬟也是最窝囊的了。
冯城璧徐锦芙胡珺儿和李琼玉四人的丫鬟分食着阿筠带来的点心,时不时好要说几句风凉话。
可是她们没有得意多久,就一个一个就开始捂着肚子往茅房跑,书院只有两个厕位,四个丫鬟们根本用不过来,一时间茅房内外叫苦连连,茅房旁臭气熏天。
欺负了阿筠的丫鬟们手忙脚乱的都处理完上茅房的事宜后,回到耳房向阿筠兴师问罪的时候,阿筠和绿穗闻到了伴随着那一众丫鬟进来一起传来的臭气。
阿筠和绿穗强忍了呼吸。
丫鬟们想揪着阿筠给阿筠喂那些有问题的芸豆糕,却不幸地发现那些芸豆糕早被她们方才吃完了。
吃了芸豆糕的丫鬟们都各自去向自家小姐告了状。
来意不善的冯城璧来到了徐琳琅的座位前:“你的丫鬟阿筠给我丫鬟下了泻药,你得给我个交代吧。”
很快,徐琳琅身边就集结了好几个过来兴师问罪的小姐。
徐琳琅道:“既然此事牵扯这么广,我们不如详细问问丫鬟们,也好给她们一个公道。”
徐琳琅和冯城璧等人去了耳房内,刚走进去,就被那股冲鼻子的味儿熏的退了出来。
众位小姐无奈,只得在棠梨书院的小花园内,详细问询这些丫鬟。
徐琳琅和李琼玉等小姐坐在椅子上。阿筠和那几个拉肚子的丫鬟跪在地上。
冯城璧的丫鬟率先开口:“徐大小姐,阿筠给我们下了泻药,所以我们才这般拉肚子,还望徐大小姐处罚阿筠,给我们个公道。”
阿筠跪在地上喃喃申辩:“小姐,奴婢冤枉,奴婢没有下泻药。
徐琳琅开口朝冯城璧的丫鬟道:“这耳房内这么多丫鬟,为何你们说是阿筠给你们下的泻药,你们可有亲眼所见阿筠去下药。”
胡珺儿的丫鬟念夏抢道:“回徐大小姐,倒是也不用亲眼所见,只有我们几个吃了阿筠带的芸豆糕的人腹泻,而没吃芸豆糕的人都没有腹泻,可不就是阿筠在芸豆糕里下了泻药,导致我们腹泻。”
徐琳琅看向阿筠:“阿筠,可是你将点心给了巧莲她们的。”
阿筠摇了摇头:“这点心是我给自己带的,并没有打算要给巧莲念夏她们,是她们自己过来拿走的。”
吃了芸豆糕的丫鬟都低着头不说话。
众小姐也都看出来了,这是巧莲念夏等人抢了阿筠的芸豆糕。
“哦。”徐琳琅看向冯城璧:“阿筠都没有打算将那芸豆糕给你的丫鬟吃,怎么能说阿筠故意下泻药害你的丫鬟呢,你和我追究阿筠下泻药,我还想问问你的丫鬟抢了我的丫鬟的点心,这该如何处置。”
冯城璧不悦道:“我的丫鬟怎么可能抢你丫鬟的吃食,这真是荒谬。”
嘴上不承认,冯城璧心里也知道,巧莲向来在丫鬟中横行霸道,李琼玉恶狠狠的看了巧莲一眼。
徐琳琅又问巧莲和念夏:“我问你俩一言,是阿筠将点心送给你的还是你去阿筠那里拿的芸豆糕,阿筠可说过要将这芸豆糕给你吃的话。”
吃了点心丫鬟跪在地上瑟缩着不说话,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琳琅问阿筠:“你说说,她们抢了多少回你的点心。”
阿筠抬起头来:“自我来了这书院,算起来,已经有七八日了。”
徐琳琅对冯城璧道:“那么,你丫鬟抢我丫鬟的点心,是不是该赔。”
冯城璧还没开口,李琼玉的面上挂不住了,身为应天府第一贵女,她的丫鬟竟然抢旁人的吃食,这要是传出去,她该如何自处,李琼玉责备自己的丫鬟司琴:“罚你一个月的月钱给阿筠赔她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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