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利剑出了鞘,锋刃煌煌,蓄势而待发。
经过两场考试,他们迅速积累经验,逐渐上道。尤其第二门考试,章遇宁更多地尝到甜头,几乎淡忘了第一门考试里起初的不适感,到底心痒难耐,松口允许瞿闻宣今晚开考第三门。
瞿闻宣说到做到,当真在家里能备文具的地方都备了,其中自然没遗漏浴室。
食髓知味的两人乐死不疲孜孜不倦地相互探索,共同将考试时间无限拉长。
次日先起床的总算变成章遇宁。
瞿闻宣眯开一条眼缝,觑见她坐在床边穿bra,伸手从她光滑无暇的美背往前抚,捞她躺回来:“等我做早饭,你再睡会儿。”
章遇宁按住他晨起的生机:“你做你的早饭,我要写论文。”
这个寒假的计划被瞿闻宣的回归全部打乱。开学前她得提交初稿,deadline迫在眉睫。长这么大,她头一回徘徊在拖延的边缘。
夜里结束第三门考试没多久,她就想去书房,已经被他拦过一次,瞿闻宣没再拦,跟着她一块起床——他的硕士学历是和项目连在一块的,两年半,恰好随着他年前从西北回北京而下来。章遇宁在被他缠得不能好好搞论文时因为这个事酸过他两句,他不敢继续招她烦。
凌晨开始外面又悄无声息地开始下雪,迄今未停,两人今天便没安排出门,章遇宁写论文,瞿闻宣干完一通家务,也搬出他的笔记本电脑进书房里坐到她对面,安安静静地不知道忙些什么。
脚被抓起来搁他膝头的时候,章遇宁不得不分神扫他一记眼风。
瞿闻宣一板一眼为他自己争取福利:“刚发现这个位置正合适。各自不妨碍,又能有效利用时间一举多得。”
章遇宁没浪费时间和他掰扯,直接遂他一举多得的愿,脚掌往他那边压,旋即脚趾也动了动。等到抚|慰的瞿闻宣发出轻微的叹息,深谙满满当当的享受。
这是他的一个小癖好。几年前两人模拟考阶段期间,他非常喜欢的一种特殊按|摩方式。起源自他们十九岁生日那晚她在榻榻米的桌下无意间踹到他的那一脚。
虽然彼时他嘴上怪责她要再重一点会出大问题,但恰恰因为力道刚刚好,他魂牵梦萦迷恋上其中的感觉,还本着学术探讨的态度与她交流过,她的手和脚带给他的是完全不同两种的快活。当然,高考让已他拥有了第三种快活。最快活。
之于章遇宁而言,由于几年前并无高考体验,无从比较,于是除视觉之外,模拟考的一些项目最能直观丈量出他这几年身体上的成熟。
中午午饭过后章遇宁依旧继续搞论文,两点多钟,她生出少许困顿,连打几个哈欠,瞿闻宣体贴地劝她睡会午觉。章遇宁接受了他的建议,瞿闻宣跟来卧室,在她睡梦中,礼尚往来,也帮她按|摩,暴露他的真实目的,害章遇宁这个午觉拖到傍晚才起床。
大鱼大肉胡作非为闭门不出的日子过到正月十四,即两人新婚的第五天清晨,章遇宁熬了个通宵,总算顺利将初稿提交到司徒教授的邮箱。
打开书房的反锁,她走出来客厅。
昨晚遭她驱逐的瞿闻宣守着本分独自睡在卧室里,敞开的房门一看就是故意不关。所以纵使章遇宁放轻了脚步,瞿闻宣也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动静,顶着迷糊的脸亲自到房门口扛她回床上,又凶又横:“今天你不睡到下午不能起。”
他恼火她的熬夜。明明可以向教授申请延迟两天,她偏不。
章遇宁无声弯唇,蜷缩进他怀里:“你陪我。”
瞿闻宣狠狠亲她一口。
而其实中午章遇宁就醒了。
瞿闻宣醒得比她更早,因为答应了陪她,所以没起,也没睡回笼觉,偷拍了一堆她的睡相。
章遇宁瞅着一张比一张丑,要求他删除。
瞿闻宣臭不要脸地说,删除是不可能的,但往她的手机里贡献同等数量的他的睡相,而且不局限于他帅气的脸,他不介意她拍他全身。光着的也ok。
“谁稀罕。”章遇宁啐他,并未就这样轻易被他拿捏,反手亮出个杀手锏,“既然你不删的话,我们在一中拍的那套照片,我就自己私藏,不分享给你了。”
瞿闻宣欠揍的表情当即收敛:“照片发来了?”
章遇宁轻轻划动手机屏幕,展示她存在手机里的这份。
是三十那天拍的。也就是虞晓羽和郑耀婚礼的次日,两人带着摄影师前往清荣一中补拍照片,章遇宁和瞿闻宣跟着去,借他们的摄影师也拍了一套。
校园主题,章遇宁和瞿闻宣的高中校服都没扔,所以服装自备,完全现成,换上熟悉的白衬衣和帆布鞋、爬上安静的一百零三级阶梯、坐进窗明几净的教室里。
依偎在瞿闻宣怀里,章遇宁和他一起慢慢浏览。
这个摄影工作室不愧是虞晓羽千挑万选长达半年的时间定下来的,不仅专业技术过硬,呈现形式的设计也非常用心,一套照片就是一个故事,她和瞿闻宣的故事。
翻至最后一页时,两人也仿佛回顾了一遍高中三年。
单车、篮球、运动会,周考、月考、随堂测验……
他带着炽热的张扬闯入她无波无澜的生活,碰撞出静默的悸动,于汹涌暗流中最终喷薄而出。
章遇宁转头,微微仰脸:“摄影师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他们会下印,之后会被实体版寄过来给我们。”
“嗯。”瞿闻宣笑得还和十七、八岁时一样好看得要命。仅应了这一个字,他低头吻她,温柔缱绻又绵长。
随着她论文的暂时告一段落,两人订好的婚纱照拍摄也提上日程。也是约的一家口碑不错的摄影工作室,棚内拍完拍外景,一天下来怪累人。
傍晚日落之后结束在清华校园里,章遇宁换回自己的衣服打开手机,发现她的微|信被消息轰炸,全是因为拍照期间遇到个熟人,于是她结婚的消息没等她自己正式往大学同学里公布,就传了个遍。
其中当属朱佳淼和潘瑶反应最大。
朱佳淼去年念完国外的课程后回了她的东北建设老家,现如今在基层历练,潘瑶当初去了隔壁北大继续读商科,毕业那年也和上海的那个男朋友再次因为选择的不同而分了手,在北大里又换过两任。
章遇宁一一回复,告诉他们过些天等过些天会统一办一场酒宴。
瞿闻宣那边的确问领导批申请了,因为届时他少不得要邀请几位同窗和同事,需要提前报备。
两人并未马上回家,章遇宁领瞿闻宣去买儿童玩具和小孩子的衣服。
“要带我见你的朋友?”付账的时候瞿闻宣特地照了照镜子检查自己的形象,始料未及的来自章遇宁的回答令他下意识一个趔趄——“见我儿子。”
到郭冰倩家里见到哞哞好一会儿,瞿闻宣才彻底安下心。
等和郭冰倩一起吃完饭、带着几件要紧行李和瞿闻宣离开后,章遇宁得空问瞿闻宣:“有必要吓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