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合资,日本人要在咱们的地盘上建工厂,我虽然反对,但是现在我的手里并没有实权,说白了,我就是个视察员,只能说不能做。”
清初抬头看他一眼,瞧见他脸上的愁绪,心中不忍,“你是军长,只管训兵就好了,那些商务谈判就交给议员们去做吧,你这样操心,到头来还不是落个多管闲事的坏名头。”
宋维钧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到她的颈窝处,“我本也不想管,只是此事关系到国家的根基,我也从没想过汪倾民竟如此丧心病狂,为了金钱和权力,连老祖宗的地都能卖!我早晨给重庆政府发了电报,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复我。”
“你也尽力了,你就先等等,等明天上边回了你你再做决定,今晚就好好歇息吧。”
“嗯。”宋维钧睁开眼睛,有个能说话的人就是好,这样说出来,心里不知轻松了多少。
清初弯身去够一件小衣服,“你看这件衣服,我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此时的清初早已洗漱完毕,白色睡衣下空无一物,她一弯腰,衣下的美景一览无遗。宋维钧看着她白白净净的身子,只觉有一阵火气直冲小腹,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清初的胸口,但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清初见他不说话,就低头看他,却看见他跟个色胚似的盯着她的胸口,清初生气地捂住领口,拿他刚才的话堵他,“我看你倒是精神的很,哪里有困乏的样子!”
宋维钧轻佻地笑了几声,将头靠在她的胸前,声音也变得暗沉低哑,“清初,快点生吧,我都多久没碰你了,再这样憋下去,可真憋出毛病来了。”
清初羞得拿枕头捂他的头,宋维钧也不躲,笑着咬她的胸前的肉,又疼又痒,清初抓住他的胳膊猛掐了几下,宋维钧这才停下,这时,翠竹敲门送饭进来,两人停止了嬉闹。
宋维钧吃痛地揉揉自己的胳膊,“你可真下得去手,狠心的女人!”
清初躺进被窝里,“活该!叫你犯浑!”
早晨清初醒的早,见宋维钧睡得正香,轻手轻脚下了床,还好没有吵醒他,简单洗漱完毕,便叫翠竹扶着她去院子里走走,脚踝肿得厉害,但也不能老坐着,十月怀胎,确实不容易。
“三月里出生,跟睿阳差不多的生日。”
“嗯,那时候天气也渐渐暖和了,坐月子也舒服多了。”
两个人还没坐多久,就被一个女声打断,“哟,这不是五太太吗?”
李语桐怪声怪气地来到清初面前,清初嫌恶地皱皱眉。
“你还真是个两面人,一边喊着非陆扬不嫁,一边又给宋维钧生孩子,陆扬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
“陆扬能找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妻子,我很开心,并且衷心的祝福他和景瑶白头偕老,幸亏陆扬娶得不是你。”
“你……”李语桐气急语塞。
“李语桐,不管我是不是爱慕虚荣那都是我和陆扬的事,与你无关,事情已经过去了,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归宿,我亦不想再提,若你再这样口不择言,让我不舒坦,伤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宋维钧不会饶了你的!让开!”
清初鲜少会这样声言厉色,李语桐被吓到了,乖乖让开,翠竹扶着清初,两人缓缓离开,李语桐忽然想起找她的目的,“你知道现在陆扬在做什么吗?他在军统做卧底,没了你之后,他已经连命都不要了,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你也不希望他被军统的人抓住吧……”
李语桐的声音就像夏日嘈杂的知了声,吵个没完,清初不想理她,索性随她嚷嚷去。
回到屋里,宋维钧正要出去找她,“怎么起这么早?这么冷的天还出去瞎转悠,你当真要吓死我!”
清初轻声安抚他,“我睡不着,就出去走走,我没事。”
早饭时没有再看见李语桐的身影,杜景瑶依然那么温柔恬静,只是面容有些憔悴,可能是昨夜里没有睡好。杜景瑶见到她,逼着自己扯出一个笑脸,眼里充满了祈求之色。清初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人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要不要,全在命的主人,杜景瑶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应该懂得这个理。多说无益,清初摇摇头,吃完饭便回屋做自己的事了。
宋梓阳是在三月份出生的,打从肚子里起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出生那日没少折腾清初,宋维钧抱过刚出生的宋梓阳,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哭声嘹亮,可见在娘胎里养得极好,“小兔崽子,你还哭,差点要了你娘半条命!”虽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疼惜不已,幸好母子平安,宋维钧将梓阳抱到清初身边,清初虚弱的笑笑,看到孩子健康的小脸,她觉得自己吃再多苦也值了。
待清初出了月子,梓阳也渐渐长开了,宋夫人说他简直就是和宋维钧小时候一模一样,睿阳虽长得像宋维钧,但那双眼睛还是像极了清初的,再看梓阳,连眼睛也像极了宋维钧,清初私底下向宋维钧抱怨:自己历尽千辛万苦生下两个孩子,结果都不像她,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