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用审视的目光看他,“真的假的?”
陆扬讪笑,眼神有些躲闪,“当然是真的。”
“你骗我!”清初抿着嘴,他们两个认识了十几年,她对陆扬的各种小动作早已了如指掌,“再也不理你了。”清初转身就走。
“阿初,阿初……”陆扬在身后急急地喊道:“我就想多留你几天。”
清初听了,停住脚步,嘴角情不自禁扬起,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慢慢回头,含笑对陆扬说:“真的?”
陆扬有些羞涩,“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清初伸手打了他一下,笑骂他傻,又觉这样不合礼数,悄悄退了几步。陆扬知道她的顾虑,也并没有上前,只要阿初还是那个阿初就好。
严邵刚刚推开门,就看见陆扬和清初的隔空相望的画面,两人含情脉脉,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丝毫没有疏离之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比金坚?严邵有些生气,刻意抹去心底的不自在,硬生生将这和谐的气氛打破,“五太太,该回府了。”
清初的眼珠似乎颤了颤,即使心中有万分不愿与不舍,但还是淡淡开口,“我知道了,我去和姐姐说一声。”
陆扬看见严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起早上的报纸,撸起袖子就要动手,“你还好意思来,我绝不会再让你们轻贱阿初!”
“住手!”念依站在屋门前,不怒自威,“严长官,今日的报纸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您这样做,似乎不大合理吧。”
清初听得一头雾水,懵懂地望着念依。
严邵很快明白清初还不知内情,装作不懂的样子,礼貌笑道:“叶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二少只是吩咐让我接五太太回家。”
念依拉住清初的手,对着严邵毫不客气:“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宋家的任何人!”
严邵早就料到念依会大怒,不过好在清初还不知晓,“叶小姐,我知道你不想让五太太伤心,但若她留在这里,我想你们并不能保护得了她。”
“你……”念依一时语塞,她知道严邵是在威胁她。
“叶小姐放心,二少定不会让太太受伤的。”严邵打开大门,对清初做了个“请”的动作。
清初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着严邵的意思离开了。陆扬目光殷殷地看着她,清初狠狠心,别过头去。
汽车刚刚发动,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爆炸的前一瞬间,严邵拼尽全力将清初从车中拉出,紧紧护在怀中。
爆炸的余力将两人弹射出很远,司机当场消失在熊熊火焰中,严邵的后背几乎全被烧焦,不省人事,两人滚落在地,转了几圈,停留在草坪上,清初也因剧烈的震动晕了过去。
念依和陆扬听到声响,迅速跑了出来,看到已经炸裂的汽车,念依顿时瘫软在地,眼睛没了焦距,陆扬大喊:“阿初!”
陆扬弯腰去扶心神恍惚的念依,刚好看到了不远处草坪上的严邵和清初,“念依姐,你看,你看,阿初在那……”
念依像是中了邪般迅速回神,看见清初的身影,急忙和陆扬跑了过去,陆扬用手指探探清初的鼻尖,惊喜大喊:“还活着,还活着……”
陆扬抱起清初,朝家门奔去,念依看到一旁身负重伤的严邵,稍作思考,喊来伙计,将严邵送去医院。
清初被陆扬送去了一家门面较小的诊所,多亏了严邵的舍命相护,清初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头部受了重伤晕了过去。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又得医生及时医治,清初并未落下残疾。
知晓清初没事,念依和陆扬同时放下心来,念依因短时间内经历了大喜大悲,身体一时支撑不住,也昏了过去,叶师傅将她送回梨园休息。
陆扬守在清初的身边,寸步不离,紧握清初的手,“阿初,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军务局。
宋维钧接到医院的电话,心下大惊,立刻起身去了医院,严邵正在抢救,等到了晚上,医生才从急救室里出来,“二少,严长官的命是保住了。”
宋维钧向医生道谢,医生受宠若惊,护士推着严邵进了重症病房,宋维钧看到后背几乎溃烂的严邵,怒不可遏,“查,给我查,赶快给我查!”
身后的士兵被宋维钧的怒气吓到,战战兢兢道:“是。”
“备车,去梨园。”宋维钧坐在汽车上,单手支头,虽面上平静,内心早已七上八下,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清初应该没事,若她有事的话,念依早就把她送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