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望着满桌的盛宴,一时惊呆,“姐姐,我们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的菜!”
宋维钧的眼里充满了怜惜,“你若喜欢,我以后常带你来!”
清初看了宋维钧一眼,毫不扭捏的点头称好。
宋维钧和念依都哑然失笑,严邵站在窗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越发觉得愧疚。
清初大快朵颐,宋维钧看了也高兴,临走前叫来钱老板,“钱老板,今日的厨子手艺不错。”
严邵立刻便拿出几个大洋给了钱老板,钱老板连连道谢,“可不是赏你的,是赏那厨子的!”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严邵打开车门,宋维钧先上车,清初后上车,上车前,清初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三楼的窗户,嘴角微翘,那个地方还是她发现的,在那能俯瞰整个街道,清淡的鸡蛋饼,多放醋的糖醋花生……她都知道,不过还好没有人发现她刚看到菜时的惊喜,陆扬,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陆扬瞧见清初抬头,而后上了汽车,汽车缓缓驶去,他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挠着头对着天空傻笑,好像听到阿初在对他说,陆扬,你做得饭菜我最爱吃了……
宋维钧看清初笑得开心,心里也高兴,“饭菜这么好吃?我以后常带你来。”
清初却摇摇头,“不行不行,要是常来吃腻了就不好了,偶尔来一次,换换口味,而且和平饭店的饭菜是北平最贵的,我可不想把你吃穷。”
宋维钧掐掐她的脸蛋,“你倒是学会替我省钱了。”
清初打掉他的手,“才不是,我是为我的孩子打算。”
宋维钧听了,笑着把她搂进怀里。
宋府今年的年过得格外的热闹,一个是因为宋维钧能够在家过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宋维钧的母亲宋老夫人从扬州回来了,她听说清初有了宋维钧的孩子,便放下她心头上的宋家钱庄,在年前赶到北平。
宋老夫人五十五岁左右,但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眼睛黑亮有神,宋维钧的眼睛很像她,清初想她年轻时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宋父去世得早,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宋维钟和宋维钧,宋老夫人原本打算让大儿子子承父业,二儿子打理宋家钱庄,可没想到宋维钟战死沙场,现在就剩下了宋维钧一个儿子,也算是一脉单传,事出无奈,只能让宋维钧子承父业,她来打理宋家钱庄,宋维钧又因军务派遣北方,故母子两人南北相隔。
宋老夫人来时身穿黑黄色的旗袍,棕黄色的披肩,清初想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养尊处优、雍容华贵、大家风范,五位太太都来为宋老夫人接风行礼,连平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二太太对她也是尊敬有加。
清初排行最小,最后才给宋老夫人敬茶,宋老夫人亲自扶起她,“你叫清初?”
清初点点头,宋老夫人,将宋维钧送她的白玉手镯拿下来,摘下腕间的银白手镯,给她带上银白手镯,宋老夫人看着清初的脸庞,在心中感慨她已许久不曾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睛了。
清初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向宋维钧,宋维钧笑着安慰她,“娘给你,你收着就是了。”
清初这才接下道谢。
“听卿之在电话里说你有身孕了,多久了?”
清初如实回答:“快两个月了。”
“怎么看着这样瘦,可是卿之怠慢你们娘俩?”
清初摇着头,“没有没有,是我胃口不好。”
宋维钧只笑不语,任凭母亲抹黑他,大太太也知道宋老夫人是在说笑,“清初爱吃酸的,都说酸儿辣女,估计是个小子。”
宋老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浓,“小子好啊,这么多年了,我们宋家可算是添新丁了,治平,你可算是当哥哥了,你过来。”
宋治平乖巧走向前去,“奶奶。”
宋老夫人亲切的摸摸他的头,“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一提到宋维钟,宋维钧和大太太的眸子皆是一黯,宋治平不想看疼爱他的奶奶难受,“奶奶,您若是想我爹了,您就多看看我,看看我就好多了。”
“对对对,大过年的,不想不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