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他一眼:“偷跑出宫,最是怕被发现,相信我,这种事情我有经验的,你只要不过去自然就没什么闪失。”
“可是……”
“没事的,再说了,我相信经儿。”
只说了会儿话的功夫,一眨眼,两个少年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陆炳饶是再想说什么也没了话。
我牵起锦儿的手对他道:“走吧,回家去。”
然而见他还愣愣的杵在原地,我终于失了耐心问:“又怎么了?”
他朝我身侧瞧了一圈然后皱起眉头问:“绎儿呢?”
我猛的低头一看,只见右手边牵着锦儿,而左边却空荡荡的,我心下一惊:“绎儿……”
“锦儿,可见刚才弟弟去了哪里?”陆炳忙问。
“弟弟,糖掉了,他捡糖……”锦儿奶声奶气的吐出几个不连贯的词语。
“捡糖?他去哪里捡糖了,这大街上这么多人……”我心下顿时慌了神。
“无碍,才丢的,应是在附近,我先去寻他,若寻不到,再叫出卫所里的兄弟,京城总的才多大。”他安慰我道。
然后领着我和锦儿到一旁的花灯铺子里道:“锦儿,你和娘在此等爹,乖乖的不要跑,爹这就去寻弟弟,寻着了回来奖励你。”
说罢,他一下跑进了满街的人群淹没在其中,徒留我抓着锦儿的手在原地不安的踱步。
满眼的灯火,满街的人群,陆炳的迟迟不回来,直叫人心里等得焦急,就在这时,锦儿突然拉扯着我的手叫道:“娘,弟弟!”
我顺着锦儿手指的方向瞧去,果真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在人群里跌跌撞撞,又迷茫的左看看又看看,一时不知该往各处去。
“绎儿!”我边喊边带着锦儿赶紧跑了过去。
突然,一声刺耳的马嘶鸣,人群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家起了哄,一窝蜂的后涌退去,我夹在人流中,也被挤得往后直退。
然后,人群刚让出来的那条道上迅速冲入了一匹黑马,眼看我的绎儿还孤零零的站在路中央,而那匹快马却已要落下铁蹄,我吓得直呼:“快停下!”
又是一声嘶鸣,马儿被强行勒住了缰绳,蹄子落在了绎儿面前三尺处。
我赶忙从人群中跑出,抱住了孩子,绎儿也当即吓得哭了出来,我舒出一口气,感谢老天,幸好没有损伤。
“大胆刁妇!还不赶紧闪开!”骑在马上的人一幅差吏模样,对我呵斥道。
我正要因绎儿的事情反驳,却看身后还随着一顶官轿,于是想着尽量不给陆炳惹麻烦,终于还是忍住了不发。
“出什么事了?”官轿里的人问道。
“回鄢大人,区区刁妇半途挡了道,无甚大事。”
“既无大事,打发了她去,赶紧空出道来,休要耽误小阁老回京。”
“是。”那差吏转头便换了个脸色,恶言道:“还不赶紧滚!”
我牵着两个孩子瞪了他一眼,还是忍住不与他计较,转身走了。
同时心里又忍不住猜想,这皇城京都,到底哪个敢这么大胆子,如此嚣张跋扈?
禁不住好奇的我,走到一半还是回过了身,站在人群里和所有人一样朝着那空出的道上望去。
没过一会,先见旗帜飘扬而来,然后是两队骑兵昂首马上开路,后面跟着一辆四匹骏马拉驰的黑楠木身马车,马车镶金嵌玉,好不奢华,而车身后方左右各配数名带刀执戟的卫兵护持。
那车檐下的银铃就在车轱辘驶过路面时随着卫兵的脚步声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心中讶然,这排场,比永康公主还高级,但不知这小阁老是谁,这般大胆,若非王侯勋贵,岂不僭越了礼制?
车子一路从我面前驶过,偶尔还能在空气中嗅到一丝丝的楠木香,此时,车窗边颤动着珠帘摇摆过,于是,那张百转梦回的侧脸就在这擦过的一瞬间再次烙印了我的眼底。
我放大的瞳孔,是不敢置信的诧异和为命运注定而感到的悲哀。
人们在赞叹,在称羡,那是宝马香车,万般仪仗的尊贵。
然而,只有我看到了,在那扇镂空雕花的窗牗边,他不动生色的侧脸和微微寂寞的垂眸,一如多年前我在宫里见到的那个少年。
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为什么注定踏上这样一条路?为什么没有办法挽回的事情还要试图去期待?为什么?为什么我明知道所有,却无能为力去改变………
“娘,怎么哭了……”
绎儿锦儿抬头看看我眨了眨眼,我拭去眼底的湿润,牵着两个孩子钻入了人群,然后湮没消失。
身后那万人中央的瞩目和离去的尊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向远处领着锦衣卫骑马而来的陆炳挥挥手,他见着我和两个孩子后立马跳下马,紧紧抱住我松了口气。
当我感受到这具身体起伏的胸膛和踏实的怀抱时,我终于明白,也许这才是我的归宿。
我牵过绎儿道:“回家吧,今晚你爹要请你吃竹笋炒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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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豪车,带着保镖,比施华洛世奇还要奢华的严胖子,哦不,请叫我社会小阁老就这么登场了。想想严胖子即将要往bt的方面发展,为什么会有点小激动呢(/w\)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