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钟，那口钟……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而对面的妖族始祖的手掌放在她的臂膀上，冰凉刺骨，她开口说道。

「你随妖神而来。」

「若不是如此，你如今早已经是一具屍体。」

屋檐发出响动，对面的女子的声音低沉无比。

「若不是大部分始祖的精力都放在该如何对付妖神身上，你不到妖山，就会以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凄惨方式陨落。」

「我们对於你们人族的仇恨，从未消退过。」

对面奉兰深吸了一口气。

她能够感受得到，对面的女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她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了困惑，她的声音都在摇晃。

「为何，你们要对付妖神？」

「妖神既然出世，不是应当成为你们妖族的希望么？」

「有它，你们才能够拥有未来。真正需要斩杀它的，是我们人族！」

而对面的女子却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那声音混沌冲缓，听上去根本没有半点清脆之意，黏糊非常。

「未来？」

「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如今已经不需要一个凌驾在我们之上的妖神。」

「除非，他真正能够压制妖山之上的至尊。」

「可是，他能做到么？」

……

「你现在，还觉得害怕么？」

开口的少年，声音显得轻轻松松，他身旁的那只小睨雀拚命摇头。

「他们都比不过你！」

「他们要听你的话，如今他们不听话，所以我们才要打得他们听话的！」

这少年点头，看向这只小睨雀，眼神颇为赞许。

「不错。就是你所说的这样。」

「不听话，便打到他们听话。」

他眯起眼睛，然后他说道。

「听见这只小睨雀说的话了么？」

「连小睨雀都懂的道理，你们也应当懂得才是。否则，你们大多数都是从上古时代便存在的人物，一大把岁数，岂不是活到了狗身上去？」

这少年的声音清清朗朗，清润自然。

他站在那里，气势却像是清风吹过山岗，有一种岿然不动，坐看云卷云舒的天经地义的惬意闲适。

而这少年对面的始祖，虽然资历极深，却的确一个个如临大敌！他们盯着这少年的脸庞，神情紧张，却也带了一丝诧异。

毕竟这个新晋妖神的模样，同他们之前的想象相比，却显得截然不同。

这少年轻飘飘地往前踏了一步。

「不过是些蜉蝣罢了。」

「妖神一出，群妖叩拜，你们以为传言是假，只是随便说说的么？」

他缓缓往前踏出一步。

他身旁的空气，缓缓发生了某种难言的变化，而他的眉心的妖神印记，则是逐渐清晰起来。他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却足以让对面的始祖，听得一清二楚。

「我既然来了，这座妖山，便属於我。」

「谁若阻拦，我便碾压过去。」

「妖者实力为尊。」

「我既为妖神，群妖怎能阻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