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过奖了。看到你们面生,今天是第一次来吗?”汤若望在大明生活了几十年,从香港到北京,他的汉语已经说得十分流利了。
“是的,不瞒先生,我们是从大明来的商人。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以后天天都会来听先生讲的。”
“主会保佑你们的。”汤若望开心的笑了,但是一品味大明儿二字,勾起了他很多回忆,汤若望仔细打量二人一番,不无兴趣道,“大明的哪个地方?”
“大明的京师北京。”李全和柳春红相互看了一眼。
“北京是个好地方……”汤若望不无感慨。他从1619年就踏上了这片神圣的土地,1623年到了北京,然后又到了难忘的1644年和1645年。
这期间他的经历更富有戏曲性,从一个传教士到大明的官员,有几次,还与崇祯帝面对面的交谈。但是好景不长,流贼闹得越来越凶,1644年崇祯帝驾崩,李自成的军队来了,然后匆匆又走了。满清鞑子来了,然后匆匆又走了,这次却带上了他。然后在北京的记忆就断了。
今天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像是一对情侣,突然说出令他难忘的北京,勾起了他很多回忆。
“先生也听说过北京?”柳春红明知故问道。
“哈哈哈,善良的姑娘。”汤若望骄傲的笑了,“何止听说过,在下在那住了几十年呢。”
汤若望说着,深情的望向北京的方向。
李全和柳春红跟他聊着,觉得还行,这个德国佬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如此看来陛下有先见之明,把他弄回去兴许有用。
如果实在弄不回去,请旨之后,杀了他也不能留在这里,成为祸害。
“真的?”李全故作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汤若望点了点头。
“那先生缘何又来到了盛京?”
汤若望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们,有些沮丧,“哎说来话长,战乱,一切皆有战乱而起。”
“那先生还愿意去北京吗?”
“去不了啦。”
“先生讲得太好了。我们同行的还有不少人,我们也想让他们来受教,不过这些家伙就是有些冥顽不化,先生能否到我们那里去点化他们?”
“这个。”汤若望迟疑了一下,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来说,到哪里讲教义他都愿意,只要有人听。但是现在他身在大清,身份特殊,他的行踪也不是很自由的,“你们住在哪里?有多少人?”
“离这里不远,在东街胡同口,张家老店。连赶车的算上总共一百多人呢。”
李全是在忽悠他,离这里不远的东街胡同口,张家老店只住着他们五个人。500锦衣卫全都分散开了,否则定然能引起鞑子的怀疑。
一下子要能发展一百多个教徒,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而且还都是汉人,汤若望忧豫了一下就慨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