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的父亲没有一点好奇心吗?”宁闻彦对季泽安的态度有些难不准,他原以为一个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甚至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孩子多多少少对于自己的父亲会有好奇心,高兴或者愤怒,起码是这其中的一种,而不是季泽安现在这种,这种平静的过分的感觉。季泽安的态度让宁闻彦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难办。
“宁先生,我不小了,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接下去的生活也能一个人过得很好,他或者富贵或者贫穷都和我没有关系,从法律上来说,我也没有赡养他的义务,甚至连父子关系都没有。”若是放在上辈子季泽安依旧会在意,这辈子反倒没有了,很多事情他都看清楚了,也不奢求了。季泽安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永远不要牵连,两个人就各处一方,在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下就这样活着会更好。
季泽安看向宁闻彦,又说:“事到如今,我们还是保持原状的要好,父亲二字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宁先生若是为了跟我谈父子感情的话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宁闻彦看着季泽安,觉得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涩的说:“阿书他,也就是你父亲他,从来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在外面,直到现在。”
“我这次也是瞒着他来的,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会跟着一起来的,可是他身体不好……”宁闻彦看着季泽安,拿起茶几上装出热茶的杯子握着手中,“上次我带着阿书在祁城的落仙山遇到你,第一眼我就发现你和阿书长得太像了,回来之后我立马找人查了你,这才知道阿书有你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他……”
季泽安看着宁闻彦脸上快速浮动的各种文字,打断了他,他脸上的文字瞬间就只停留在了“求你”二字上。
“宁先生,说你的来意吧,我想你不是为了让我认亲来的。”打着这男人一进门起,季泽安就知道他有所求,这人不像一个会啰嗦的人,可是他偏偏没有直奔主题。季泽安不想在这样下去,他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人真正的来意。
“我……我只是想摆脱你救救阿书,救救你的父亲,虽然他没有一天照顾过你,但是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宁闻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直崩主题。
一下子客厅里变得沉默了。
季泽安没有回答,他不着急的回答,也在犹豫。
而宁闻彦更加紧张,他在等待,如若季泽安拒绝……他觉得已经被逼无奈的他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_?)安安,这个男人手劲很大。
抬起头的一瞬间,季泽安注意到了宁闻彦手中的茶杯的“抱怨”,这让他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紧张比起文字形容的还要更甚,“他怎么了?”
“阿书得了急性白血病,他的父母都不在世了,没有同胞兄弟姐妹,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和他的匹配度为零,你是他的儿子,骨髓匹配正常情况下有百分之五十,所以,我求你救救他。”宁闻彦这辈子就低声下气过两次,第一次是为了追求岑恩书那个高傲的男人,第二次就是这次,求他从未见过的儿子救他一命。
季泽安听着宁闻彦的话心情很复杂,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答应了。
就当是为了还他给了自己一次能够活在这世界的机会吧……这将是他们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的牵扯。
“谢谢你。”宁闻彦即刻握着杯子站了起来,然后又慌慌忙忙的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看起来很是没有形象,“我,我现在就打电话去医院里预约做配型。”
季泽安原本想问能不能改天,可是一想到不是百分之百配对成功就没有说话。现在做配对不比以前,只要抽个血就好,现在去医院那边抽个血也花不了时间,就没有打断这个激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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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闻彦的身份地位似乎很是不一般,不过季泽安没有多问,他只是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这么晚还能让医院的人给他做骨髓配型看出。进了医院,他也没有遇到那个做着轮椅的男人,或者是是他的父亲,就如宁闻彦所说的一样,一切都是瞒着他进行的。宁闻彦跟季泽安说要告诉他季泽安的存在,可是季泽安拒绝了,他想他们之间还有只有这一次的交际要好,这样谁也不会破坏谁的生活。
刚抽完血,季泽安就接到了俞弈的电话。
“在哪?我在你家门口,你不在家?”俞弈很是意外小孩会在天黑之后还留在外面,他上课的时候常常在这个时间段里是留在家里看书或者练习演技。
季泽安觉得这件事情似乎瞒着俞弈没有什么意义,便直说,“我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