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西北寒风萧肃,早起时这座皇城更是时常被分不清是雾是霾的天气所笼罩。
一骑飞马在长安城门初开之时疾驰进了西门,几经辗转在柱国骠骑府前停了下来,一道黑衣斗篷的男子在门开之后径直进入府中。
“将军,江左传信之人来了,这是其随身所带书信,请主公过目!”老管家恭敬的递过了书信,便转身离去。
柱国骠骑府正堂,宇文豫手里攥着一封已经褶皱变形的书信,眉心皱的仿佛连接到了一起。
恰在此时,门子传报:“太府卿少公子到了……”
还没等他说完,宇文欣便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宇文豫收好了书信,看着这个冒失的内弟,不无责备的道:“二十几岁的人了,行事总是如此毛躁!”
“大哥,伊兄有难,不容小弟不慌!”宇文欣抓起桌上茶盏狠灌了一口,将蒋孟所述之事讲了一遍。
宇文豫听完,眉眼微眯道:“之前伊瑾提及过此事,没想到来的如此突然。”
“依兄长之见,该当如何?”
宇文豫沉吟片刻,刚刚那封书信的内容萦绕心头,只见他缓缓对宇文欣吩咐道:“你去一趟东街黄掌柜那里,取两副上好的胶豚衣,连夜给伊光禄送去,此番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希望可以用的上!”
宇文欣不明就里,无奈情况危机,也没有多问,只得应允下来,正要转身去办,却被兄长叫住:“伊光禄看到此物的反应,以及回应之语,务必如实回答!”
“好,小弟去矣!”宇文欣说完,急匆匆的回应一句,便转身离开。
宇文豫的面上着实复杂,回想着刚刚书信中的内容,左思右想之后,对着身后唤了一声,不多时,元慎便从其中走了出来。
“主公有何吩咐?”
宇文豫将元慎叫到身边,低声交代了一番,听完吩咐,元慎不禁迟疑道:“这么做,是不是颇为不妥?”
“无妨,只是试探,又不是真要伤他性命,况且,如今本将与他已然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又岂容他真的有失。”
元齐听到此处,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随即退了下去。
……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初到贵地,身上的盘缠用尽了,如今已经饿了好些天,着实饥渴难耐!”近日的沅州街头经常会看到这样一幕,一个身着红衣贵履,容貌俊朗,俨然翩翩君子风范的男子蹲在西城门赵员外家门口的台阶下的位置,身前放着一只比他那张俊面还要光滑的银碗,凄凄苦苦的吆喝着,“谁家有吃剩下的燕窝鲍鱼,还有那没失身的姑娘,就赐我这落魄之人一口吧,饭食之恩,医病相抵,少女之情,今年借一个,明年还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