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法师罗恩·白纳徳召集举国**师之力,催动入云塔地脉与通天之势,开启了建城之处,祖先曾布下的巨大守护阵。
此结界数百年来第一次被开启,整个塔兰都被笼罩其中,所有人抬眼便能看见五行元素之力遮挡着天空,似是屏障,却又更像牢笼,让人说不出地有些压抑。
如今远东军已与塔兰形成半包围之势,却因这法阵误了步伐。
“如何破除?”长笙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塔兰城外的结界,转身看向拉基,“能否硬闯?”
“以我之力,就算加上黑焰之石也无法破除,只能等待。”拉基道,“此乃人力强行启动的大型法阵,没有灵器加持,耗损极大,最多支撑一个月,法阵效果便会大幅降低。在那之前,绝对不能硬闯,此阵我曾在书上见过,威力仅亚于绝对完整的四时轮转,如果硬闯,损失将会无比惨重。”
“是要拖延时间吗?”长笙不禁皱眉。
蒋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此刻又临近一处封印之地,龙骨之间必有感应,拖得越久,黑龙意识自她身体破封而出的可能也就越大,到时,再来一场血祭,蒋筝不知是否还能撑得住……
“我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急不得就不急了。”蒋筝说着,向前数步,手背轻轻碰了碰,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再说了,西南还未表态呢,他们若不伸出援手,我们的胜算太低了。”
“或许,以眼下西南的处境,冥络袖手旁观才是最好的。”长笙说着,不禁低下了头。
她是固定要孤注一掷的,而西南的情势她或多或少也有所了解,自是能理解冥络的难处,如果冥络执意前来支援,对她而言确实能提高胜算,也很有可能会把他自己,甚至整个西南国境线都搭进来。
“长笙,你向来重感情,我知道冥络对你而言重于胜负,只是有些时候,你越是害怕牵连,也就越容易让自己和他都受到伤害。你在乎冥络,冥络又何尝不在乎你?让他袖手旁观,那痛苦对他而言,与我们当日牺牲包子有何区别?如果你败了,留下他一人面对一切,他日黑龙将目光锁向他时,他又要如何面对自己?”蒋筝言尽于此,略去的“身世”二字不用明说,长笙也会懂。
“是我忽略了……”长笙不禁感到无力。当初在埃格特,若不是她不愿将冥络牵扯其中,或许包子与盲都不会牺牲……而如今,过了那么久,她依旧会被自己的私心牵引,在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害怕那前世发生过的画面会一幕幕残忍再度重现。
只是,她确实忽略了,若冥络是个人类孩子,或许真能保全自己,可他偏偏为龙而不自知,若他日黑龙真的复生了,仇恨之火席卷整个埃尔和大陆。到那时,龙族将再次为世人所深深憎恨,黑龙也绝不会任由自己的后裔与自己为敌,以黑龙的心狠手辣,这样的身秘密根本不可能藏住,到那时,不管冥络自己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都必会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看来,这一次不只是她一人要孤注一掷,每一个注定被卷入其中的人,都不得不像个赌/徒一般,拿出最大的筹码,全力一搏,由不得谁临阵退缩。利用、牺牲与取舍,往往总是让人不得已而必为之。
只是……西南战事如此紧张,冥络真能及时带来援军吗?
“近卫军调离西南后莫妮曾往西南寄过几次求援信,却都没有回音,也许……他还处理不好与克诺萨斯的战事吧。”弗兰格说着,看了一眼莫妮,继续道:“如今艾诺塔主力一分为三,克诺萨斯决意全力趁火打劫,西南军能坚守西里要塞那么久,已是不易,如果还要抽兵支援我们……确实太过困难。”
莫妮坚定道:“我相信冥络殿下一定有办法!”
“如果继续僵持,后勤可以撑多久?”长笙问。
“最久可以撑到开春。”弗兰格道。
长笙闭上双眼,坚定道:“等到开春,不管援军能不能到,这一仗都必须要开打了。”